“你这姐姐是怎样当的,弟弟跟着你出去时候还好端端的,回来就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白养了你,弟弟被人欺负你肯定只会顾着自己,丢下他不理。”李红激动,打开嗓门大声痛骂陈贵凤。
“我、、、、、、。”陈贵凤心里是有愧,弟弟确实因她而受伤,她一时不知如何辨答。
李红却误以为陈贵凤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弃弟弟于危险而不顾,她勃然大怒,不分青红皂白,拿起堆一边烧火用的柴木棍子,使劲的往陈贵凤身上鞭去。
“老娘不打这没良心的家伙出不了这口气,弟弟往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待他!我打死你。”李红火冒三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剥了陈贵凤的皮。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能力,陈贵凤不时的躲闪李红向她挥来的棍子,“妈,别打我,别打我。”她这么大的人还要挨老妈的鞭打,却实丢人现眼,她可怜的求饶,身上吃了几下棍子,只觉得棍子所到之非常的疼痛。
反应过来的众人连忙过来使劲扯住丧失理智的李红,陈贵凤则被大伯娘带回房间里头去。
外面的李红却不听陈贵存的解释如泼妇一样痛骂不止,最后的那几句更是彻底伤透陈贵凤的心。
“这杂种不是我亲生的,始终怎样都养不驯!一点良心都没有,养只狗还会对主人摇头晃尾,她连只狗都不如、、、、、、。”
“你闹够没有,谁是杂种?她可是我女儿。”陈春辉实在忍无可忍。
其实李红这两天心里相当的窝囊憋气,自余小兰第二回上门找过陈贵凤以后,他丈夫陈春辉老板着一张面孔给她颜色看,似乎她欠了他十万八千。当着大伯夫妇和奶奶的面,她只得一直隐隐的。现在是趁机一次过把连日的火气都泄在陈贵凤头上。
“你可别忘了她母亲可是李家村里出了名的公用巴士,骚货。她是否你亲生的还不晓得。”李红的音量调到最高,这可是她积累多年的真心话。
“啪”一声,陈春辉无法再容忍她的口无遮拦,他第一次动手打老婆。“她是她,别拉到贵凤头上去。”陈春辉自尊严重受损,他满眼是火花。
李红心惊,陈春辉往常都是一副软柿子好欺负的样子,如今突然换了个人似的,雷霆大怒,还动手打她。
李红是害怕的,她退后好几步,与陈春辉拉开一米远的距离,心里悲愤难过,嘴巴却不服软,大声的吼,“骚货,疯婆就是生不出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我这些年来对她管教严厉,她早就跟她生母那样早早到外头骚了!”李红骂完大步向房间走去。
陈春辉火气正盛,李红却前一个骚后一个骚的骂。他猛火攻心,快步追上李红,一手抽着对方,誓要痛打她一顿。
眼看一场夫妻大战就要开始,众人忙纷纷上前拉开他们两人。
“叔叔,你别冲动。婶子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太计较。”陈贵元和陈夏辉使劲拉住陈春辉。
“妈,你就别闹了。我都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陈贵存和吴玉惠也把李红拉至一边。
“你们有完没完?老头子去了还没过头七,你们就在这里大吵大闹,还能让他安心离开吗?”奶奶面容憔悴的走出来,她本来在房间里午休,却被声音吵醒。
众人马上安静。今天是老头子去的第六天,今晚十二点他们家中的男丁还要在厅中静候他回魂。
张倚珊讽刺的冷笑,她悄悄的走进了陈贵凤的房间。
“贵凤,你妈心肠不坏,就是脾气差,一发火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那些一时嘴快说出来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别为难自己。”大伯娘开导陈贵凤说。
陈贵凤披着一头散发,坐在床沿边上伤心委屈的低声哭泣。她的心好疼好疼,自幼她就很乖巧一切顺从李红的意思,却没能得到对方更多的关爱。小的时候,她觉得李红更像她的老师,总是严厉纠正她的不是。长大出社会,她觉得李红更像是她的包租婆,准时问她要钱。
“三舅母不是你亲生母,对你肯定会有偏见和不公,这其实很正常。你都二十几岁人了早该习惯适应才对,有啥要哭的。”张倚珊说。
陈贵凤听见张倚珊的话,眼泪却更凶了。
“倚珊,你不会说话就别胡说。”大伯娘不悦。
“二舅母,我怎么不会说话?我说的是诚实话,自然没你那些骗人的台词那么华丽。”张倚珊说。
这时,吴玉惠也走了进来,说,“你们都别说了,让贵凤她自己清静一下。”
大伯娘看了眼张倚珊,她一直不太喜欢张倚珊灼灼逼人的气质。当年张倚珊要到深圳找工作,大伯娘更是找借口拒绝收留张倚珊寄居她家中。
“这张倚珊还真是吃里扒外的种,李红好歹曾经供她吃住了两个年头。如今人家两母女闹别扭,她却来煽火。幸好当年自己没收留她,要不然还真浪费不少米饭。”大伯娘心里暗暗想,她安静走出房间,觉得挺气的。
吴玉惠拿出带来的药酒替陈贵凤涂伤口。掀起裤脚,看见几道红色的刺目伤痕。
“三舅娘出手怎么会这么重?她真的一点都不疼惜贵凤。”张倚珊愤愤不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