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铠甲与剑

结束了学校的小插曲之后，陈世杰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白天学校上课，晚上克里斯家训练。

他现在每天只需要睡两三个小时就能恢复精力，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关于神秘世界的知识。

某天，结束训练后的清晨。

当陈世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时，H市落下了第一场雪。

当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时，陈世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圣诞节快到了。

近几年，西风东渐，华夏的年轻人也开始过这个节日了。

在H市的商店街上，工人师傅正在搭建一个巨型的圣诞树，中间夹杂着一个女孩的身影，与陈世杰和克里斯从棚户区救出的那名女孩依稀有几分相似。

陈世杰看到圣诞树，想到克里斯身为圣十字教信徒，想必也非常重视圣诞节。他曾经听说过，在国外，似乎圣诞节时每个人都会互赠圣诞礼物。

礼物？陈世杰想了想，随后放弃了思考。

他从来也没给女孩子送过礼物。

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要是礼物没送对，导致好感度降低就麻烦了。

即使克里斯强悍到令人发指，但毕竟也是一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女孩子。

因为可能会送错，那还是不送礼物了！

他转念想到，反正克里斯家也有厨房，大家一起吃顿饭算了。

说干就干，趁着时间还早，他往菜市场跑去。

最近几天，在克里斯家训练完后，老翁都会给他做饭，确实很填肚子很长力气，但有一点——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

相比起来，学校食堂都能算是美味佳肴了。

圣诞节毕竟是西方国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吃些好的很有必要。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决心，每天都吃老翁做的那些玩意儿，实在太难为克里斯的胃了。

菜市场才刚开门，陈世杰用上次约会留下的经费去菜市场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精神头十足的土鸡之王，堪称鸡中之霸的存在。

趁着学校还没开门，他翻墙把鸡带回了宿舍。

翻墙这个技能如果有熟练度，陈世杰想必已经把它练到了MAX。

刚一进门，张冲正好看见陈世杰提着的土鸡：“好家伙，你这是要养宠物啊？”

“哪儿跟哪儿呀，养几天，圣诞节就给它结果了。”

“怎么，打牙祭啊？有我一份不？”

陈世杰陷入了沉默，他完全把张冲给忘了。

张冲捂住脸：“圣诞节和吃鸡，本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我先来的……”

陈世杰见他又要发癫，赶忙找了个纸箱把土鸡塞进去放好，带着书就去上自习了。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

在当天的课程结束后，没等到晚上，陈世杰提着土鸡没有搭理身后哭天抢地的张冲，就到克里斯家去了。

陈世杰走进厨房，烧水杀鸡烫毛诸道工序一气呵成。

半只鸡炖汤，放些香菇；另外半只鸡红烧，再丢些五香八角。

克里斯应陈世杰要求，静静地坐在桌旁等待。

“那小子真的会做菜吗，肯定没有我的手艺好！”没有嘴巴和味觉的老翁对自己的厨艺有一种迷之自信。

克里斯倒是有些期待，一直吃老翁做的“健康食品”，她也有些受不了。

陈世杰将土鸡料理完，将锅盖盖上之后，拿着些餐具走到客厅，“马上就好，过一会就能吃了。”

“好的。”克里斯微笑答道。

陈世杰闭上眼冥想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走进厨房把菜端了出来，

“克里斯你先尝尝，我去盛饭。”

当他盛好饭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狼藉，克里斯端着海碗，喝下了最后一口汤。

克里斯面色微红地朝陈世杰说道：“抱歉，一不小心就……”

“……没事。”

因为克里斯一个人把鸡吃完了，陈世杰就只能吃老翁做的饭了。

又是熟悉的重口味，熟悉的能撑死人的能量。

饭后，他躺在沙发上艰难地运转魔力帮助消化。

老翁做的饭效果确实很好，具备充足的能量与营养，只是味道能改善一些就更好了。

毕竟符合恶魔口味的料理绝对是名副其实的黑暗料理。

克里斯也吃了些老翁做的食物，一只鸡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的。

休息了片刻，克里斯突然向陈世杰提出一起出去巡逻，陈世杰赶忙答应了。

对一直处于训练状态的陈世杰来说，这是第一次巡逻。

地处南方的H市不知为何，冬天比往年冷得多，离第一场雪还没过多久时间，天空又开始窸窸窣窣地下雪籽了。

即使天气不好，也没消去人们的热情。

商店街上很热闹。

由于克里斯和陈世杰都穿着魔导衣，所以来来往往的路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在巡逻中，克里斯边走边说道：“你的真眼还是少使用的好。”

“我最近查了查资料，在漫长的历史中，许多拥有真眼的人最终都疯掉或是入魔了。”

克里斯的话夹杂着担忧，陈世杰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克里斯见话题有些沉重，突然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谢谢你，世杰。”

“嗯？”陈世杰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克里斯一向淡然地脸庞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昙花一现的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眼波流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寂静无声，在不经意间温暖了这个寒冷冬天。

可惜绝美的笑容转瞬即逝，克里斯瞬间恢复正常，“有你们的陪伴，这个圣诞节很开心。”

“那就好，嘛，人活在世上，没有什么不开心更重要的事了。”陈世杰回答道。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结伴走着。

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晚上。

巡逻结束后，天边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