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任性喝这么一回,你不要管。
然后咱们就要去为拯救大明的老百姓努力了。”
作为前海盗头目,二斤是想啥说啥。
“要我说,这老百姓救不救也没啥意思。
一个个的,不是愚昧啥也不懂,就是自私自利,还不听劝。
我们李氏商会跟倭寇干仗的时候,碰见的老百姓啊,大部分都只是看热闹,还有为了银子帮倭寇忙的。
哼哼,这样的老百姓,不救也罢。
我就觉得郎大哥你活得太累,当个官整天给人弯腰磕头有什么意思?
要我说,咱们什么也不管,你跟着我堂姐一起当大海贼去。
做一对笑傲江湖的神仙眷侣,漫游天下,纵横七海,岂不惬意爽快?”
郎奇双眼失神,眼色迷离,无意识地喝着,“不,不能那么想。
人们不讲道理、思想谬误、自我中心,不管怎样,总是要爱他们……”
汤若望忽然眼睛一亮,上前揪住郎奇的胸口,“郎大人你说什么?你应该入教的,一定会大有成就。”
郎奇根本没听见汤神父说什么,手里的酒杯落地,忽然伏在桌上。
一滴眼泪落在桌上,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鼾声大起,醉死了过去。
郎奇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依旧头痛欲裂。
他在扶桑十年没有喝醉过,最近已经连续醉了两次了。
“郎大哥你醒啦,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
不过你昨天酒后吐真言,汤神父敬佩得不得了。
说什么普通教徒是嘴上有神,他那个虔信者是行动里有神,你是心中有神。
你要是入了教,一定能被教皇封圣。”
郎奇摇摇晃晃站起来,“教皇有几个师?水——”
“报告,行人司曾佳意曾大人求见。”
郎奇在倭国小妾和丫鬟伺候下,梳洗了一番。
见到来访的曾佳意的时候,已经一点醉意都没有,完全恢复了平时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昨天喝醉的不是他。
郎奇抱拳躬身,“见过曾大人,来人,看茶。”
曾佳意随意地拱拱手,“恭喜郎大人升官。”
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郎大人,你不用去领旌节了,那玩意现在归我拿了。
我受内阁指派,当你的副使,跟你一起去察哈尔。”
郎奇笑眯眯地,“那就有劳曾大人了。”
瞥了眼曾大人官袍上的补丁,“二斤,拿一千两银子给曾大人。”
回头朝曾佳意拱拱手,“去察哈尔是催人家打仗,肯定是不招人待见,没有油水的。
圣旨说让某便宜行事,我啊,得先学好蒙语,再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去。
很可能曾大人要干等几个月,错过有油水的差事。
曾大人跟我受累了,郎某过意不去,这钱一定要收下。
这段时间,曾大人可以在京中置产,把夫人接来,要个孩子。
咱们此去察哈尔,可能很久回不来……”
“你小看曾某了,为国效力,义不容辞。
虽然是因为没油水得罪人的差事,才轮到曾某,曾某却会竭尽全力。
这钱我收了。
内阁给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别看你救过莪,又给我送钱,你要是在察哈尔出卖大明利益,我还是要上奏朝廷收拾你的。”
二斤对曾大人怒目而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郎奇摆摆手,朝曾大人躬身一礼,“曾大人正气凛然,佩服佩服。
过去啊,我读过一位姓曾的高官写的楹联,‘四面江山来眼底,万家忧乐上心头’。
曾家多出忧国忧民之士,让郎某心折。
这次咱们出使,精诚合作,一起护卫我大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