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那正在给父亲按摩的手不由得一僵。
汝阳王仿佛没察觉一般,继续说:“据情报说,当其时,那朱贼的红巾军也来浑水摸鱼,那张无忌亲帅部队阻击,两伙逆贼好一场大战,双方血流成河,明教虽则攻下了建康,但那明教逆贼头领张无忌却也战死当场。”
“啊!”
这下赵敏的神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他……他真的死了吗?”
“嗯?那逆贼死便死了罢,我儿如此失色为何啊?”汝阳王奇道。
“我…我……我…”
一向绝顶聪慧,心智过人的赵敏心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唉,据建康城内探子最新的汇报,那张无忌伤重昏迷七日之后终醒了过来。”
闻得此言,赵敏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了多少,这小淫贼还活着。
汝阳王叹道:“这贼酋张无忌,可谓年少有为,有勇有谋,看起来也是有大气运之人,若他是我蒙古人我便招他为婿又如何。”
“父王……”赵敏急道。
汝阳王却摆摆手继续说:“哪怕他是南人,我也可以去求一道招安旨意,将他纳入门下,再招之为婿。”
“可是……”
汝阳王的语气变得极其冷厉。
“可是,他却是最低贱的汉狗贱民,这事,朝廷不会容许,阿爹也不会容许。明白吗?”
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冷酷的赵敏不禁难过心酸至极。
“是,父王,孩儿明白了。”
看着拜倒在地,泫然欲泣的女儿,汝阳王不禁心软,将那可怜巴巴的女儿搀扶起来。
“你王兄来信了。”
“哦,王兄那里怎么样了?用兵还顺利吗?能不能让王兄带兵到江南剿杀明教逆贼?”赵敏恨不得即刻砍下那个小淫贼的头,自己被他一时所惑,让他救人走脱,竟成此大祸。认真可恨也!
“嗯,你王兄用兵还可,与红巾军田丰,王士诚二贼作战,连连克敌制胜。”汝阳王说起这个儿子,脸上终现得意之色。
“只是要下江南作战,终是不能,这中间隔了数省之地,多个逆贼的地盘,没剿灭直隶山东的逆贼,朝廷也不会让他带兵南下。”还有一个原因汝阳王没说出来,就是皇帝深深忌惮他,他儿子的兵也必须放在京畿近地看着才放心。
“父王,那不能让襄阳,江城,赣州,杭州等地驻军出兵吗?”
“呵呵”
汝阳王冷笑道:“这些江南驻军多是南人,久居水乡富庶之地,早就忘记怎么打仗了。守城尚嫌不足,指望他们去出兵剿匪,怕是他们倒先让逆贼给剿了。打仗,还得靠我们北地自己的蒙古骑兵。”
看来一下间是拿那个小淫贼没得法子了。可恶!
“那……既然不能出兵剿之,那就用分化离间之计,这好几伙的逆贼,咱们可暗中挑拨其不和,让其互相敌视攻击,先缓解朝廷的压力,待日后父王掌兵了再一举灭之。”
“吾儿所言,正合我意。那头老狐狸呢?好久不来点卯,他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