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潇失笑,又问赵安:“陈望家关公是你请来的?”
赵安摇头随即又点头。陈望家从来没供奉过什么神明,哪有做生意不请神仙老爷坐镇的呢,自打小妹嫁过来他就斥巨资给陈望请神仙,本来是想请财神爷的,后来陈望的合伙人刘腾说请关二爷好,又镇宅又添财可谓一举多得,所以他这关二爷可是托了人各种塑身开光放了炮才请到的。
“你是不是又给你妹子请了个符箓带在身上?”黎潇往沙发后一倒,一腔无奈的问。
“是,他两口子都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孩子,我就去找高人就给妹子请了个符箓挂在身上,之前我妹子还有点体虚呢,挂了这护身符身体都好了很多。”赵安这个大舅子不可谓不尽心。
黎潇也算是服气了这连番的骚操作,坐直了身子开始讲课:“首先,你们供奉关二爷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请的这位关二爷也实在尽忠职守,真真的在你家驱灾镇邪。可是你知道所谓的灾邪就是你们三位!”
陈望和赵安傻眼,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邪祟?
“这关公老爷一生正直清明,不喜阴晦,偏偏蛇虫鼠蚁本就不入他老人家眼,你一个属蛇的还给属老鼠的请二爷,而属鸡跟二爷犯冲,她能健康才怪了。然后你还给她挂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乱七八糟符箓,生育本也是人运势的一种,你是把生孩子的运势转到了表面,看起来健康了,实际一直在消耗运势,能生出孩子来算是有鬼了。你弄这么个阴祟的破玩意天天往他老人家面前招摇,现在二爷天天往你妹子身上砍大刀,一来劈邪祟,二来驱鸡瘟,你们家能好的了才奇怪了!”
陈望一拍大腿!果然是自打请了这二爷后自家的财运不但没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尤其是这两年运气真的是越发不好,合着都是被大舅子闹的。起身就要往大舅子身上招呼。
黎潇赶紧拦住:“你可要想明白了,是你大舅子有问题,还是别人有心。”
这一句把陈望和赵安一愣,是啊,当初赵安可是要请财神爷被刘腾说不如请关二爷的,塑金身请开光也都是刘腾牵头,可是陈望和刘腾是合伙人,他这么折腾陈望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黎潇不管他们中间有什么弯弯绕,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得把局破了才行。
关二爷不是不讲理的人,重新起礼给给老人家搬家,请到公司去供奉就行了。赵雪身上的符箓黎潇竟然没见过,用她的桃木剑试了一下,结果剑尖还没碰到符纸赵雪就倒在了地上。陈望和赵安赶紧去扶,黎潇没管身后人,桃木剑轻轻一划,那符箓就开始渗血,倒地的赵雪开始抽搐。慌的陈望以为她犯羊角风,顺手抄了一个抱枕就要让赵雪咬住。黎潇这才回头喊了一句:“啥都别往她嘴里塞,把人翻过来侧躺就行。”然后摇头继续对付符箓,心里腹诽:乱七八糟医疗剧害死人。
渗血的符箓渐渐显现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线,与赵雪连接着,黎潇再往下刺一点,那条线就往赵雪身上抽的越厉害,血实际上是从赵雪身上反渗到符箓上的。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缺德玩意儿都有啊,黎潇不禁赞叹自己见识还是太少,随后手一扬斩断了那根连接的丝线,符箓里传来一声惨叫,这惨叫只有黎潇听得见,赵雪随即停止了抽搐安静了。
黎潇对着那带血的符箓念了一遍清心咒,再取真火符一把烧了那玩意儿。在一阵绝望的惨叫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腐惺气,连陈望和赵安都闻得见。
赵安眼看好不容易算是结识到了黎潇,之前商场里只是远远的见了几次实在逮不到人,这次好不容易送上门来,死告活央的把黎潇又请上门给自己看看。
黎潇本也不是什么难请的人,活了40年,她这幅热心肠不知道吃了多少管闲事的亏,自己闷头给人办事儿,回头就被事主捅一刀:我用得着她帮忙。尤其面对赵雪这种人未尝不是典型。所以对于普通人的运势实在懒得去看。人性在那摆着,渡人不如渡己。杨绛先生说过:人这辈子,少管少说就是福,管闲事出力不讨好,说闲话必招惹是非。管好自己的事,不给别人添堵,不给自己惹祸。学了道对渡人这种事儿更是有所领悟,管好自己就挺不容易了,渡他人那是上仙干的事儿,自己不找那刺激。你看看,这不就是随手一帮人,扯来陈望这一大堆的事儿。
但所谓因果循环,自有定数……黎潇认命的跟着赵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