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年中的阳光,什么时候最是暖人心扉吗?
对于波有来说。
冬日里,在一个安静的午后。
无风的空气中,布满了暖洋洋的发黄又发白的光晕,将他那一身雪白漂亮的毛发包裹在中间。
让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着温暖的气息。
这真是至高的享受啊!
可偏偏有两个不识时务的小家伙,跑过来打断了他的喜悦!
“师伯!师伯!师父从都城里来信了!”
。。。
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
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头发被北风吹得乱糟糟,衣衫褴褛,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筐,一步一个脚印蹒跚在漫天飞雪中。
弟弟现在一定在吃着继母给他烤的甜饼吧。
正好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她咽了咽口水。
。。。
巷尾季大叔那家的甜饼。
薄薄的饼皮烤得焦脆。
嵌在上面的芝麻,也都闪烁着诱人的金黄色。
饼子里面更是满满的糖浆。
只要轻轻一口咬下去。
整个屋里都会散发出浓浓的甜香味。
母亲在世时最喜欢给自己买那甜饼吃了。
她掰着冻僵了的红指头。
一根一根,左手数了,又数右手。
一、二、三、四、五、六。
已经六年了……
母亲已经走了六年。
从那以后,她便也再没有吃过一口甜饼。
。。。
最近继母总是像要馋她似的,故意买来给弟弟吃。
刚刚在屋里,她一边拖着地,一边小心翼翼地瞅上一眼。
甜饼一小块一小块地被掰了下来。
继母正喂着弟弟在吃。
里面的甜甜的味道钻到鼻子里,引发着上面的泪囊。
呀!千万不能让继母看到她哭。
你越哭得伤心,那她心里便会笑得越欢畅。
她鼻子一抽,将那两滴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小花,柴不够了。”
继母指了指眼前的烤炉。
“你到林子里去拾一些回来。”
“好的,母亲。”
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快快地将灰色的拖把拿进厨房。
。。。
等会儿回来再洗吧。
虽然时间长了,拖把会冻得硬邦邦的,更加难洗。
可她还是兴匆匆地搁下它,出了房间。
她睡的小草屋,就在刚刚出来的继母屋子旁边。
进了屋,披上唯一的那件破棉袄,又胡乱往脖子上围了一圈烂布。
脑后灌进的寒风是最冷的,虽然破烂些,总比没有强。
小草屋里面简陋无比,一张床,一张小木桌。
连把椅子都没有。
也是,那本就不是给人住的房间,原是放杂物的一个小仓库。
。。。
两年前的一天。
父亲回家后兴奋地告诉他们。
爱忽皇帝下了圣旨,鼓励都城百姓,和万里之外的胡镇多交流多合作。
凡是想到胡镇去做买卖的商户,将给予五百两的奖励金。
于是,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带着店里的伙计们上路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
继母也在父亲走的第二天,就将她赶出了大屋子。
那时,弟弟三岁,她十二岁。
继母以要照顾年幼的弟弟为名。
将家里的活大半都交给了她做。
。。。
她本是应该长身体的年龄,便过着每天吃不饱,可却要起早贪黑不停着干活儿的日子。
继母告诉她,父亲留的那笔五百金。
只能维持家里三四年的生计。
明年父亲再不回来的话。
就要将她卖给青楼,换些钱来养家才行。
。。。
她一面盼望着父亲回来,一面也希望父亲不要回来。
父亲如果还惦记着她们,也许早就回来了。
就算他回来了。
整天也不着家,说是店里忙得很,家里还是继母做主。
卖就卖吧!至少听说那地方吃得饱穿得暖。
不用在这边,给黑心继母折腾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