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赤龙小弟!这便是尔等孤陋寡闻矣!”
一旁,王澄突然得意洋洋插话道。
“是之前城中流传的谶言之故!谶言说,江南有天子气!”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神色都为之一惊。
这时代,谶言、谶纬是家常便饭。但涉及天子的,还是很少见。听到了,至少要好奇探究下。而像他们这种上层身份,更是在意这个。
王衍眉头一皱,双目瞪过来,“汝何以得知?怎不见汝告我知?”
王导、王敦也竖起耳朵,准备细听。
王澄则满不在乎道,“坊间之闻,阿兄何必听来污耳!”
“我也是听胡毋君言语一二。饮宴闲谈之聊罢了。”
王衍立马追问道,“胡毋彦国从何听来?”
王澄不耐烦道,“太傅府呗。他与太傅府中仆从常一起饮酒,酒后说些话,还不正常?”
他见王衍还要问,立马快速总结道,“是刘舆把这些谶言讲给太傅听。建议太傅重视江南。然后太傅让他平陈敏,他又想让高密王移镇江南。”
王衍继续问道,“那谶言、谶纬具体是什么?”
“不知!喝酒,哪有闲心听那些!阿兄想知道,去城中坊间打听便是了。莫再问我!”
王澄摇着头,不再说。
王衍气得瞪目挑眉。
“算了,不说这个。”
说着,他恢复平静,看向王敦和王导,“兄心中,倒有二者,或可为太傅允许。”
王敦立马看过来。
王导心中乱糟糟的,此时闻言,也强迫自己冷静。
“一,荆州。二,青州。”
王衍说道。
“荆州有江汉二水为屏,物产丰富。若固守,则有山水之险;若主攻,则有水行之利。”
“而青州则有大海险阻。背海而居,若事不可行,则远遁于海,可保无虞。”
“此,地利也。”
“今荆州无人,太傅必心生占据之心。我等正好利用此良机。”
“而青州,高密王移镇虽尚未定,但依前言,或关中或江南,则必不会久待青州。亦是天赐良机。”
“此,天时。”
“至于人和……”
他笑着,指指自己,又指指其他三人。
最后,王衍捋须微笑,“朝堂、荆州、青州。还有茂弘再为琅琊王谋的关中或江南。”
“弟在外,兄居中,进退晏然。保我王氏安矣!”
王敦、王导闻言,齐齐起身,大礼拜道,“阿兄智计!弟拜服!”
计定。
四兄弟放下正事,开始招呼着饮宴,彼此饮酒十余轮。尤其王澄,俨然酒场霸王,强逼着王导多喝了几樽。
很晚,酒宴才散去。
王敦王导都酩酊大醉,夜里就留宿王衍府中。
次日。
久未醉酒的王导从宿醉中醒来。
天已将近中午。
王导去拜见王衍。被告知王衍已去往太傅府。
再问王澄王敦。王澄还在呼呼大睡。王敦先一步醒来离去。
王导也随即告辞。
到了住处,他赶紧唤来京都安排的人手,遣他们去打听那些谶言、谶纬。
…
太傅府。
刘舆离开,但府中关于高密王的争议,还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