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么对峙般站了十分钟,时姝这才匆匆来迟。
“不好意思啊,家太大,路太远,让你们久等了。”
时家兄妹:……
四人齐齐看向朱红色大门。
‘吱’——一声沉重的闷声,大门缓缓打开。
只见。
时姝慵懒随性地坐在一把黄花梨太师椅上,手端着一青花瓷茶杯,优雅端庄。
王妈立在她在身旁,端着一托盘,姿态恭敬。
她在上,他们在下。
时姝呷了一口茶,视线下落,看向时怀准,“不知时总大早前来,有何贵干?”
从始至终,时姝看都没看她一眼。
却让时婉儿感觉到了一种无声的蔑视。
似是在告诉她。
她,时婉儿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思及此,时婉儿不自觉抿紧唇瓣,眼底怨色又浓郁了几分。
时怀准闻言,蹙了蹙眉。
“姝儿,我们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如此生分?”
“呕!”
时姝捂住胸口,做了个欲吐的动作,一脸嫌恶,“有事姝儿,没事时姝的一家人吗?大早上的别恶心人好不好?”
“……你!”
时怀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心情,“姝儿,你年纪小,哥哥不会怪你,至于你推婉儿的事,婉儿也原谅你了,你就不要耍小孩脾气了。”
这话说的,好似是时姝无理取闹了。
谢蕴唇角的笑容淡了几分,眸底染上了丝丝寒意。
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对时家和时姝之间的事也有所耳闻。
心中早就对时家颇有微词。
此时看时怀准这强势无理的模样,更是没了半分好感。
“原谅我?”
时姝笑了,放下茶杯,双手环臂,轻抬下巴。
“时总脑子不好就算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时婉儿自己跳进泳池玩耍,不小心抽筋溺水了也能怪到我头上?你们时家人可真搞笑。”
有些话,时姝憋在心里很久了。
从前没钱没权不敢说,现在这两傻逼自己找上门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不等时怀准开口,时姝继续道:“赶明时总一不小心吃饭噎住了,是不是还要怪饭粒太大,卡了您金尊玉贵的喉咙?”
时怀准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他与时姝相差九岁,加之初中就出国读书,与时姝这个妹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从前,时姝还在时家时,对他这个大哥,恭敬有礼,两人相处还算平和。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时姝这个妹妹。
但是!
“时姝!你这什么态度?你的家教呢?”
时怀准冷声呵斥道。
无论如何,他在时家,一人之下,怎么能容忍时姝如此骑在他头上,贴脸输出?!
“不好意思,我的家教,只留给有家教的人。”
时姝耸了耸肩。
从前只要看到时怀准冷脸,她心里多少有些发怵,觉得这个大哥难以亲近,但心里还是渴望亲情,希望大哥能像别家哥哥一样,宠她。
但自从她想在京大深造,时怀准却站在时母那边,想把她送去名媛学院后,时姝就彻底断了这念想。
时家,在没有发现她是假千金前。
也一直没把她当个人看。
更像是个联姻的工具。
只要利益足够大,时家人就能毫不犹豫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