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2 / 2)过往生活首页

在打了几个月的官司中,舅舅只获得了八万元的赔偿,他本来想按个假肢,他又说算了,费用太高了,孩子需要上学,他又暂时干不了活,所有的压力都在舅妈身上。他也打算呆在XJ,不想回来,回来怕别人笑话他,在外地,没有人认识,他不那么自卑。

隆冬里,舅妈回来了,她回来带两个孩子返回XJ。

又剩外婆一个人了,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终究是没有回来,她之前老想着,孩子在这里是舅舅的念想,他就算为了孩子也会回来,舅舅没回来她的念想也断了,舅舅也在一次次的骗她,总是给她个的指定的时间,说到那时我就回来,外婆也有了希望。

冬日的傍晚,寒风凛冽,北风呼啸,它们无情的肆虐着西北的大地,农村的冬天更是寒冷,当别人家都在各自温暖家的港湾时,二舅舅家却像游离于黑暗的一个幽灵,无法顾及这寒冷的夜,寒风发出无情的呜呜声,我的二舅妈因为脑溢血而去世了。

雪莱曾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换个角度想,人的生命是一次不可重复的旅行,在起点站上,我们搭上了这趟列车,一路山会结交许多亲朋好友,每一站总有人会离开,离别与重逢不断的循环发生,直到生命的终点,终于安详的离别了这个世界。

二舅妈下葬的那天,我们跟在送丧的队伍后面,慢慢得走了一步又一步,我们目送着她被土一点一点填满,我的心中泛起一股酸楚,我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踩的那样沉,不时的回头再回头。或许目送死亡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无论你如何的不舍,都只能看见她一点一点的和你的距离渐渐变长,直至你再也看不见对方………

我弟弟那时候是疗愈外婆的良药,我那个时候青春期,外婆的话不知道啥时候起特别的多,经常都是她说着,我就烦了,时不时还会跟她讲几句啊道理,她总说我没有小时候听话了,弟弟当时五岁,正是讨人欢喜的时候,他长的又白又可爱,是我爸妈的心头大宝贝,外婆那个时候所有的情报都是从我弟弟的嘴里知道的,谁家吵架了,谁家又买了个摩托车、爸妈今天干啥去了,大姐和二姐今天就坐在家里看了一天的电视,他经常逗得外婆笑,他那个时候别看他五岁,鬼灵精怪的,我妈常说“我的五个脑袋都抵不过我弟一个”,而我妈也说对了,他当时就是为了找我外婆要钱买吃的零食,而外婆也甘愿被他骗,把五十块的整钱换成50个一块的,外婆也是有要求的,每天上来给她讲个八卦每天给一块钱,老弟就乐此不疲,就跟任务一样,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