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京城了?这种小事我们来就成了,二爷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嫂子,是他见外还是你见外呢。”童玉青接下秀兰接下来的话,“你什么时候要带俞帜去京城玩直接驾着马车走就是了,但是这药可等不了。”
秀兰不禁红了眼眶,“要说起俞帜他爹,做的恐怕还没你们俩好。”
童玉青愣了愣,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嫂子我来帮你做饭吧,咱们今天吃什么?”
……
第二日,秀兰带着俞帜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就说已经找好了稳婆,价钱也谈好了,到时候直接去接人过来就行。
日子过得快,这一转眼,一整月就过去了。桂南坡的雨停了,京城却又连下了好几天,梁月熙千防万防的,还是着了风寒。
因为怀了身孕,许多药材她都不能用,只能用些温浅的方子,效果来的极慢。成子睿终于是下了命令,让姿月过来给她诊治。
姿月过来这么久就只在回京城那一日见过成子睿,虽然此次她是去给梁月熙诊治,但心底还是揣着对成子睿的念想。殊不知,踏进梁月熙的殿中看见的不是成子睿,而是竹云。
姿月的神情瞬间就冷沉下来。
怎么哪儿都有她!
竹云也不见礼,直接走到梁月熙身边。梁月熙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宫女倒是趾高气扬的开了口。“你这人怎么不懂规矩?两位娘娘都在这里,你不会行礼是不是?”
姿月咬咬牙,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姿月见过两位娘娘。”
梁月熙瞥了那宫女一眼,压着发痒想咳嗽的嗓子说:“从来都是方御医来给本宫看诊,怎么今日来的是你?”
姿月藏在袖管里的两只手紧紧握住,面上却平稳的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满。“方御医一直看不好,皇上就让我过来了。熙妃娘娘把手放在诊包上,我给你把脉。”
梁月熙看了竹云一眼,这才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姿月把了脉,心中做了判断,临收手时突然动了别的心思,又多把了片刻。查探到心中所求时,姿月脸色微变,神情比看见竹云时要更加冷沉很多。
“你诊出来没有?”小宫女见她只会发愣,便提醒了一句。
姿月把手收回来,让人拿来纸笔,写下药方。“我这方子比别人的要猛一些,娘娘服药之后会瞌睡半日,等流了一身汗后这风寒就能好了。”
她写好了药方,却直接将那张纸递给了竹云。
“若是没别的事情,姿月就先走了。”
姿月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根本就没给人再说话的机会。梁月熙身边的小宫女瞪大了双眼,“娘娘你看她是什么脾气,竟敢这般无礼。”
梁月熙握着自己的手腕,略略心惊。
刚刚姿月的手指落定在她的手腕上,那种冰凉仿佛让她错觉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一条毒蛇。再想起那一日姿月对她的敌视,她心中甚至有了个可怕的念头。
若是今日竹云不在,恐怕姿月要杀了她吧?
竹云将手上的方子折起来,交代给自己身边的小宫女。见小宫女揣着方子离开,梁月熙才开口说:“娘娘,让我的人去太医院里取药就行了。”
“若是取药,直接叫人跟着姿月回去取就行了,她干什么还要给你写个药方?”
梁月熙倒是没想过这茬,现在竹云说起,她才惊觉不对劲。“是这药方有问题?”
“不见得,但总得防着些。”
竹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说:“她的医术确实很好,若天下间有人第一,那她一定是第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竹云离开之后,梁月熙身边的宫女才忧心道:“娘娘,奴婢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要不要告诉皇上?”
梁月熙摇头,“我现在有云妃护着,有皇上护着,她不敢对我下手。”
姿月没回太医院,而是回了自己在宫里的住所。她锁上房门,脾气暴躁的将屋里的东西统统砸摔在地,也消不掉心中怒火。
禾阴郡茶馆中那几个人男人的闲话又响在耳边:母凭子贵,恐怕熙妃要做皇后。
梁月熙腹中还真的是个儿子,生下来就是皇子,成子睿的大皇子!
姿月紧紧抓着桌角,指骨青白,手指尖都没了血色。
“母凭子贵做皇后?梁月熙,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