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无四站在人群里头,没在意有几个枪口对准自己,这个距离下自己这一身会不会被打穿不好说,流矢和跳弹肯定能伤到周围一圈人,她们大概也不希望失业,“学姐你们听我说,反正主子都死了,不如换个对吧。考虑一下圣上?正好组个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们在这能不能把我弄死再说,就算把我就地处决了也是护卫不利,少说两个发配边疆直送新大陆。
但是我活着,你们就是目击者,他们得担心下一次刺杀,你们没事。利害之理,不言而喻。”
听完之后,有人慢慢放下枪口,抓着楠无四衣领愤怒地咆哮道,“这么说,还得谢谢你喽?”
“哦,不用谢不用谢,要谢就谢圣上吧。话说圣上怎么不说话了。”
楠无四转身看向稚女帝,她表情恍惚,大概是近距离无保护的枪声导致耳鸣了。
他拍开学姐的手,提着红桶走到稚女帝旁边,在她眼前挥挥手。
“汝……汝为何还提红桶?”
见稚女帝听力短期受损严重,楠无四卸下面甲,单膝下跪凑到稚女帝耳旁,说道,
“此别赠物寄幽思,玉燕含苞待暖阳。
昔日溪畔共垂钓,今朝瀚海隔汪洋。
虽隔万顷波涛远,情深依旧似涟漪。
水波虽阔难隔情,鱼线虽长意自盈。
此物寄意祈珍重,他日重逢勿忘言。”
楠无四把手头的红桶强塞到稚女帝怀里。
稚女帝受宠若惊,满脸娇羞,“汝……”她惊喜地看看桶盖字眼,又迫不及待打开桶盖子——
一红桶红蠕虫。
她表情冷下来,抱着桶走近楠无四,楠无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又被步步紧逼,疑惑地向后爬去。
稚女帝不做声,至待楠无四退到城墙边,她把红桶丢回楠无四怀里。
楠无四不知道怎么了,疑惑地接过来,疑惑地低头看看桶——活得啊?这饵没问题啊。
接着稚女帝一手提着桶盖,伸腿一脚……她收回了脚,又生怕弄脏鞋似的把皮鞋脱了下来,接着伸腿一脚踢楠无四脸上。
“汝就和汝的鱼死一条水去吧!”
“蛙趣活人打窝啊啊啊啊啊啊!”
“噗通”,水花很大,皇宫护城河的鱼都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吃到夜宵……带血的。
稚女帝提着桶盖转头,对着楠无四的学姐们喊道,“随孤回宫,爱跟不跟,生死不负。”
“圣上觉得自己还有用吗?”
“不与孤行,无食可求,爱跟不跟,生死不负。”
“说实话我们也就是给监控跑腿,如果海东王皇兄还有监控需要,那大概我们也有用,圣上大概也不需要我们提示吧。”
“吃不吃吧?”
“吃吃吃,饭还是要蹭的,能蹭几顿是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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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楠无四从水里探头,他觉得稚女帝大概是看懂了,不然她也不会提着桶盖走了,还好他早有防水处理,接下来只能希望稚女帝下构子的时候能把掉在河里的、油纸包着的零件钓起来了。
又是一刻后,柳山寺开门,见楠无四穿着全套翔鹭军甲胄湿漉漉的坐在寝室门口,狼狈不堪。
柳山寺震惊,急忙找毛巾,问道,“一二三你空军了就下水和鱼打架啊?”
“嗯,吃了鱼一脚,落败了属于是。”
柳山寺摇摇头,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没有!”楠无四蹬了柳山寺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