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此事乃机密,还望姜大人莫要让太多人知晓为上。”
送别徐磊后,姜秉文又开始独自思索董戚将此事通报给自己的深意。
“既然是知会我于此道注意,那定然是其察觉到危险,虽不知危险来于何方,但也不得不防。”
何光启正全心处理流民的各项事宜,无暇分身他顾。
想到这,姜秉文就呼唤门口的小吏:“将郑方恒郑主簿请来。”
郑方恒已过不惑之年,曾官至莱州府通判,却因得罪上官被贬到青州任小小一县之主簿。
他十分精干,虽有些古板,但面对政事却一丝不苟。
“下官拜见姜县令。”郑方恒一丝不苟的向姜秉文行礼。
“郑主簿请免礼,今日我召你前来,乃是向你交代一项重要之事宜。”
“姜县令请说,下官定竭力倾之。”
“本官今日得到抵报,得知一批盐船将由弥河自广陵运往中原,期间或暂停在寿光城外的船港,还望郑主簿近日加强防卫,并要保障此对商船顺利通过我寿光治下。”
“下官遵示,如有纰漏,定拿下官试问。”
“本官现在批示一份手令,在盐船驶出我寿光治下的这段时间内,县衙府兵就由阁下来派遣,同时赵典吏也会动员乡兵协助郑大人。请阁下务必保证船队安全通过我寿光县。”
“下官定不负大人期望。”
又到了一日散衙时刻,姜秉文闻言照例推开院门,发现陈良就已然如往日一般已经坐在方桌上兀自用起飧食。
姜秉文不多言语,径直走向方桌的另一侧吃起来。
陈良就用完餐离开时,姜秉文目光扫过他的布鞋,却发现鞋上依然沾着河边的青泥,并且长衫的衣摆处也被划破了几道细小的口子。
姜秉文心中一跳,他心中仿佛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他却始终不愿意相信。因为这个荒唐的答案,定然始于一个愚蠢的骗局。
姜秉文不相信陈良就会被这么一个愚蠢的骗局而迷失方向,可也正是如此,他却显得更加惊恐。
他很想此时直接冲上去质问陈良就,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冲动。他极快的恢复理智,他知道这样不但不会成功,反而会打草惊蛇。
“姜秉文……姜秉文……姜秉文!快快想想办法!”
他的心中无比的焦灼,心声在不停的怒吼。
良久,他停下了此时脑中无用的思考,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也正因如此,现在才会感到悲痛万分。
第二日姜秉文照常上衙,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手下可堪一用的人实在太少,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收拢幕僚的想法。
但远水止不了近渴,他此时只能向董戚借几个人手。
自从徐磊那里听闻董戚并未返回益都,却并未对此事做出任何应对措施时,他便在心中对其暗戳戳的腹诽。
“嗯,姜大人的意思老夫明了了,但正如姜大人所见到,老夫此次前来只带了两名亲卫,属实别无其他人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就将这徐磊暂且借给大人差遣。”
董董戚仿佛看出了姜秉文暗戳戳幽怨,便哈哈一笑,说道:“姜大人可别小看了徐磊,这小子一身怪力,其武功如若在高手如云的京城也应是少逢敌手。”
姜秉文满脸黑线的拜别董戚,领着徐磊从驿站返回县衙。方才抵达正堂坐定,他就打量起面前的少年。
徐磊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神采奕奕,显得十分精干。
“徐兄弟,此番倒是你我第二次相见,往后还需要徐兄弟鼎力相助。”
“鼎力相助不敢当。”徐磊抱拳行礼道。
“不知徐兄弟官职如何。”
“下官乃京卫指挥使司正八品经历。”
姜秉文虽然疑惑京城官员为何会被下派到青州任知事的亲卫,但此时却也无暇他顾。
“既如此,你我当同力相助。徐经历便在任务期间先暂居县衙后院即可,本官也居住于此,刚好时时可以照应。”
“下官遵示。”
到了散衙时刻,姜秉文原先还很担心徐磊见到陈良就,但推开院门,才发现桌上只有厨娘早备好的吃食,陈良就却不见踪影。
与徐磊共同用完飧食,将他安排到西厢房暂住。
此时已过丑时,陈良就依然未归,姜秉文在房内来回踱步,心思难以安定。
“不行,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得去船港附近勘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