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在后面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希兰蛮横霸道，但是他绝想不到希兰居然敢对主教大人吹胡子瞪眼！

“策兰，你说呢？”

阿维尼翁转过头问策兰。

“他是个愚钝的人，但不蠢。”策兰评价道。

“他不蠢就该带我们去找孩子。”希兰咕哝着说。

策兰不想搭理她。他转过头对阿维尼翁说：“你把他关进牢房好吗？他不是很尊贵的客人吗？”

阿维尼翁眉头一挑。“怎么连你也不清楚我的用意？”

“什么用意？”

“你回想一下，你是以什么理由把他带来的？”

策兰略一沉吟。

“违反律法。”

“那他不该关进牢房吗？”

“可是……”

“外界一直盛传我们教会组织混乱，目无法纪。这样的声誉，你还能指望锡兰一族会偏向我们于这边吗？”

“所以，你是想让他亲眼目睹一下教会的样子？”

阿维尼翁点点头。“这根本不是我们对他的审问，而是我们站在这里——接受锡兰一族的检阅。”

“天呐！”希兰猛地坐起来，“还好我没有拿鞭子抽他！”她直直地盯着阿维尼翁看，“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们？”

“你们俩有做演员的天赋吗？”

希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你在小看我么？”她眼睛一瞪，“要不要我去演个电影给你看看？”

阿维尼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抽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那你得自己找投资方，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老家伙惺惺作态，一副生意人的嘴脸。

希兰眼看着自己的演员梦破灭，悲叹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啧啧！”说完，她继续低头看书。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呢？”策兰回到正题。

“今天吧。”

阿维尼翁坐起来，在烟灰缸里掸掸烟灰。

客厅里安静下来。地板上，夕阳的余晖在渐渐拉长，像一条舌头慢慢地舔舐过来。客厅越来越昏暗，波特挨个点亮墙壁上鲸油灯，昏暗的房间马上染上一层橘红色。希兰把一盘酥吃完后，起身把书放回书架，又折回来坐下。阿维尼翁和策兰一杯一杯地喝着咖啡，等希兰也想来一杯的时候，发现咖啡壶已经空了。

“我想起一件事。”

这时，策兰忽然说道。

阿维尼翁侧过脸，让他说下去。

“卡兰不是你派过去的吧？”

“不是，怎么了？”

“我和伊露蒂到斯图加特的时候，正好赶上冬荻南出门，我们一路尾随过去，跟他们……看到东北方向有人在打斗，于是我们就赶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猜怎么着？”

“见到卡兰了？”

“不错，他正在和冬荻南还有他的学生们战斗。”

阿维尼翁警觉起来。他坐起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继续听策兰讲。

“开始，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没有多问，毕竟，我们无权过问对方任务的内容。而且他也算协助我们把冬荻南带回来了，除了一句感谢实在不该再说什么。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后来，你告诉我们冬荻南正是锡兰一族，惊讶之余也没想起斯图加特偶遇卡兰的事。我是昨天晚上才忽然想起来的。”

“你怀疑卡兰的任务是去斯图加特带走紫薇星？”

“没错。”

阿维尼翁倒抽一口气。许久之后，他说：“大概是诺顿派他去的。”

“诺顿？”希兰狐疑，“他怎么知道的？”

“你们出发得仓促，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正是从诺顿和冬荻南来往的信件中得知冬荻南做妖化实验的。”

“这么说，他早就跟锡兰一族有联系？”希兰无比惊讶，“那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这可是大事啊！”

“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吧。”

“我们教会真是人心涣散啊！”

这时，阿维尼翁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