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拉克丝向瑞克索要，她指的是提包里的提灯。

这是一个吸收了十天太阳光的提灯，由秘法工匠打造，能够在火把点不着的地方照明，比如海底。

瑞克翻出提灯，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们沿着大厅的中轴线走。

进入这里，瑞克觉得自己的手臂像火烧一样痛，黑暗中顾不上看，他只将胳膊在衣服上蹭蹭了事。

黑暗总得有尽头，他们走到了大厅的墙根下。这里已经靠近四层边缘，墙壁上有通向另一边的门。

轰隆隆，

瑞克推开门，门后是楼梯，向下螺旋延伸。

还要往下走，这次是去地下五层，已经接近下城区域了。

拉克丝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和瑞克闲聊，瑞克大多时候接不上话，只能听着拉克丝讲述这里的历史。

“曼斯二世屠过龙，”她说，“大家都说龙已经灭绝了，所以曼斯二世带回来的不是龙，而是别的东西。”

……

“为了抵御龙，曼斯一世建造了禁魔石像，”她又开始说起曼斯一世，“后来龙灭绝了，反而用不上。”

瑞克觉得拉克丝在自言自语。

不过，她确实是在跟瑞克说话，以至于瑞克打喷嚏，她都要停下来等，然后继续讲述催眠的历史故事。

“每年梅淑尔老师都要讲一遍魔法灭绝的事，”拉克丝说，他们已经到了楼梯最底部，“你听了也会想睡觉吧。”

瑞克不做声，他想说点有趣的话，可是没组织好语言。

“我喜欢这些故事。”最后他说，有点唐突尴尬。

拉克丝走到瑞克前面，在她的视线前方有一座石像。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对不对？”

“我还在等你告诉我。”瑞克站到她身边，一起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石像——像石像鬼，有一对巨大的翅膀。

“这就是禁魔石打造的石像，用来对付魔法巨龙。200年来，魔像一直在这儿。只有魔像家族才知道这个秘密。”

现在她把秘密告诉了瑞克，这让他有点不安。不是荣幸而是不安。

瑞克不是骑士，没有为领主效力的荣耀感，只有对事物的客观分析，得出背后的目的和风险。

显然了解这段秘辛没有好处，反而要背负风险。

瑞克跟着拉克丝靠近魔像，现在他发现魔像更巨大了，像一座小山蹲伏在洞穴里，巍然不动。

拉克丝伸手擦拭魔像胸前的灰尘，瑞克见状举着提灯靠近，照亮那里的一行文字，一种像刀剑劈出来的文字。

“你能读出来吗？”拉克丝问，她并不抱希望，只是试探着问一问。

瑞克看不懂这些横横竖竖……等等，他的眼睛突然而刺痛，变得火热起来，但是认出了这些文字。

“巨龙语。”瑞克说，他读出了上面这段文字，听起来像一种古老的沉吟，宛如巨龙低吟。

拉克丝的手亮了起来，从手套缝隙发出亮光。

她摘下手套，手指上的戒指正在发着蓝光，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蓝光在闪动，频率越来越快，然后拉克丝浮了起来。

“瑞克——”拉克丝的身体失去平衡，好像一股气流将她托起，越升越高。

瑞克伸手去够，但是没有够着。

“拉克丝小姐，拉克丝小姐！”他大声喊道，完全没料到会这样，只能跟着拉克丝跑，绕着魔像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