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下城区虽然不大，但好歹住了几十万人，你就这么肯定这里面每个人的所属教派你都认识？”

葛朗台有点绷不住，他虽然一直以来都对悲悯党的神秘性拒而远之，可这次好歹是正经答应人家要办的事情，而且对方给出的理由实在也太过牵强了。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就是能做到。”

流浪汉抬了抬眼皮，看样子他已经不想再和葛朗台再多废话关于这件事了。

乔恩阻止了有点恼怒想要再次开口的葛朗台走上前去，先摸出两个零子儿放在对方手里，再恭敬开口问道：

“我想请问阁下是如何得知我们的教派的，还请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流浪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零钱，点了点头回答说：

“靠气味。”

“气味？”

乔恩有些不解到。

“我的鼻子和你们这些上面来的人不太一样。”

流浪汉食指指了指上层，然后接着补充道。

“你的身上有股化不开的酒气，一般只有日夜泡在酒馆的人才会有这种味道，而在光明之城的下城区，会把所有钱都拿去享乐的只有狂宴信徒，所以我能够确认你的身份。”

流浪汉下巴指了指葛朗台，后者虽然有点恼火对方无礼的行为，但最终在乔恩的眼神示意下忍住了。

“还有你。”

葛朗台这次指向了乔恩。

“你的衣服就很有辨识度，主教服，黑色，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你是哪个教派的神官。可是既然是我在这里，你就算不穿这身衣服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你的身上相当干净，没有多余的气息，但是那些缠绕在你周围的痛苦味道却出卖了你，掌握‘折磨’序列的黑夜主教大人。”

“痛苦味道？”

乔恩疑惑地重复了一声流浪汉的话。

“你说，你可以闻见痛苦的味道？这种抽象的概念？甚至我可以保证，如果痛苦真有味道，缠绕在我身上的痛苦绝大部分也不属于我。”

“没错，主教大人。”

流浪汉点了点头。

“我虽然是个流浪汉，但是同时我也是个悲悯信徒。不单单是痛苦，你身上的一切负面气息：痛苦、悲伤、忧郁、悔恨，我都可以感受到。虽然你和一般的黑夜信徒不太一样，你不仅没有太多自己的负面情绪，并且你比一般的下城区的人要来的‘清淡’许多，就像是上层区来的人一样。不过幸好痛苦告诉了我你的身份，这种程度的他人之痛只有黑夜教派的信徒才有资格拥有。”

乔恩吐出一口浊气感叹，这他么也太犯规了！眼前的流浪汉一看就是悲悯党的低级信徒就拥有如此作弊的能力，什么能看见他人身上负面情绪的能力？简直是妥妥的人形海关，更别提从刚才开始流浪汉的身上就没有散发任何恩赐的光芒，也没有使用遗器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完全是凭借一门独门的技术判断出来乔恩他们的身份的。

“请问，莫非你们悲悯党的信徒们都可以做到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