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衣一阵风似地,冲进了母亲房间,将殷温娇救了下来。一问才知,原来殷母是为了保全名节。
“母亲真是糊涂啊!”陈衣前世本就是现代之人,古人名节之事实是封建束缚,他哪里看得下去。
丞相也道:“此事本非我儿所愿,皆是不得已,怎么能算是耻辱呢?”
陈光蕊扶住殷温娇道:“你与我阴阳相隔十八年,如今团聚,怎可让我再次饱受相思之苦?”
丞相夫人则抹着眼泪花:“满堂娇,难道你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殷温娇哭道:“我心愿已了,若是死了,还能以血洗了这一身污垢,给陈殷两家留个好名声。”
“母亲,你一身清白,有何垢?若你真因为这死了,那便是这世道有污,与你何干?”陈衣忿忿道。
可殷温娇哪里听得进去,一心赴死,屋中混乱非常,哭声一片。
陈衣见劝不动,“琤”一声,抽出旁边侍卫的刀来,双膝跪下,将刀捧给殷温娇,屋内瞬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母亲若要成全烈妇名节,那就先斩了孩儿!”陈衣道。
殷温娇将刀丢在地上,扶起陈衣:“你这说什么胡话,我忍辱偷生十八年,不就是为了你!你却让我斩了你,哪有这样的道理!莫要说些不孝之言。”
陈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神唐以孝治国,上到太宗皇帝,下至黎明百姓,皆以孝道为先。母亲若要因此事而自缢,倒是成全了烈妇名节,不是落得一个不孝之名?”
他又捡起地上那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佛家也说要报父母恩情,我这十八年来,不敢轻易毁伤自身性命,就怕落个不孝罪名,违了治国之本!既然我母为了那不得已的名节,要自尽,不如先让我去了,免得落个不孝后人的名声。”
说完,陈衣就要抹了脖子,也就只有陈光蕊知道陈衣这是在演戏,巨蛇毒牙都能崩掉的金刚之体,这凡刀恐怕只会断成两节。
刀光明晃晃刺入殷温娇的眼,她摆手急道:“母亲糊涂!母亲糊涂!再不说这自缢之事!你快快将刀放下!”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陈衣将刀一扔,笑道:“谢母亲成全孩儿孝道。”
殷温娇拭掉眼泪,跪在丞相面前:“满堂娇着实不孝,还望父亲罚我。”
丞相与夫人一并扶起殷温娇,丞相道:“痴儿,你本是千金之躯,隐忍受苦多年,我们心疼还来不及,怎会罚你?快快起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团团圆圆!”
一番折腾下来,陈衣的面板又有了新的变化:
【救母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体力+1000,心力+1000】
原来救人性命还可以加点,陈衣边感慨边将点数冲入功法之中:
【洗筋伐髓:29709/100000】
【初禅:32961/100000】
次日早朝,唐王升陈光蕊为学士之职,随朝理政。唐王本还想让陈衣还俗为官,被陈衣婉拒后,便让他去都城之南的洪福寺修行。陈衣想先陪几日父母,再回金山寺报答法明长老,唐王应允。
此时已是神唐贞观十三年,长安城内一片繁华,又有八水绕城流。若问有哪八水,便是渭、泾、沣、涝、潏、滈、浐、灞。
这日,殷温娇听闻长安城西有一卜卦先生很是灵验,便想着拉上陈衣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