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收回目光,有几分怅然若失。
是啊。
这小子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了,每天要料理荒野客栈的事,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事,很少有时间能回来了。
对方送他这座泰丰楼,就是让他养老的。
或许在对方心中,将他这个麻烦的老头儿安置好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另一边。
苏含回到了杏花街的宅子,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只等明天早上,拿了衙门的赏银,走人。
奇人客栈那边,他并不担心。
如今那里已经成为了邪祟的禁地,就算他不在,也没几个邪祟敢去撒野。
而且院子里还有一群下属守着呢,红衣女子,黑发女子,磕头羊,人面狼,猪肉佬……
外加一群鬼怪伙计。
他怀疑,他的奇人客栈,已经成为这片荒野最大的邪祟窝了。
俗话说的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
这句话很有道理,而对于奇人客栈的客人们来说……那就更有道理了!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
自己为了躲避邪祟,一头扎进了邪祟窝里,并且还能感受到那该死的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
县衙再次敲响了大鼓,很多百姓欢聚而来。
知县柳磐召开表彰大会,当众表彰了苏含的功劳,并且将五百两银子交给了他。
众人掌声雷动!
没有人质疑。
因为他们早就无条件相信张小哥了,如果有人说,除掉邪祟的不是张小哥,他们才会质疑呢。
哪里来的小瘪三,想抢功劳?
张小哥的功劳你也敢抢?
活腻歪了吧!!
“乡亲们,不用送了,都回去吧。”
很快,苏含骑着刚买的一匹骏马走出了城门,在官道上向着送别的人群挥手告别。
他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五百两银子。
“啧啧啧,张小哥赚钱可真容易啊,一晚上的时间,又赚了五百两银子。”
有人酸溜溜的感叹道。
旁边立马就有人嗤笑:
“切,这你也酸?区区五百两银子,对张小哥来说算个什么?”
“你知道奇人客栈的生意有多火爆吗?人家就算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干,一天就能赚这个数!”
“人家昨天马不停蹄跑了一天,从这么远赶回来救我们,你以为是为了这点钱?”
“要是为了这点钱,人家根本就不会回来。”
“就是就是!世上有钱人多的是,酸谁都别酸人家张小哥,那是人家应得的!”
“真要说起来,那五百两银子是朝廷发的,我们这些人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可是什么都没表示呢。”
周围众人纷纷帮腔。
张小哥高风亮节,从来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额……我就是羡慕一下嘛,也没说什么坏话啊。”
之前那感叹之人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现如今。
在沙河城范围内,不能说张小哥的任何坏话,就算是阴阳怪气也不行,否则会被群起而攻。
这就是张小哥的牌面!
……
苏含骑马走进荒野区之后,便将那匹马放生了,自己跑步回奇人客栈。
毕竟,骑马太慢了。
毫不夸张的说,以他现在的速度和耐力,就算让马骑着他,也比他骑马快。
这匹马,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咻——”
荒野山林中,苏含化作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遇到陡崖,直接跳下去,遇到河流,直接越过去,遇到峭壁,也能如猿猴攀岩而上。
别人在荒野赶路,需要绕很多远路,但是他却可以走直线,横行无忌。
半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回到了奇人客栈。
此时,院子的地上多了一些牛粪和马粪,看样子,昨晚有商队入住,今天早上已经走了。
这些牛粪和马粪,应该是今天早上拉的,因为闻着还很新鲜。
“哎,伙计们都上夜班,天一亮就消失了,这些粪便还是得我来铲,否则这一天都得臭着……”
苏含拿出箩筐和铲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每当这时候,他就难免会想——要是有个白天可以使唤的伙计,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