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是那么灵动，角度是那么刁钻，在大雨之中，完全是射击的艺术。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绝对被他这三枪逼的只能自保。

可惜，他遇到的是苏蝉。

苏蝉见过的子弹，比天上落下的雨都要多。

查尔斯的射击术在这个时代可能是断层领先的，在苏蝉眼中却也不过尔尔。

他曾经见过真正的枪中之神，子弹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那次他全身上下整整中了十六枪，临近死亡。

不过也正因此，他事后专门找人学习了避弹的技术。

那个教他的人告诉他，子弹，是有呼吸的。

听到它们的呼吸，就能够让它们自己避开你。

这是听起来十分玄的说法，可苏蝉真的可以听到子弹的呼吸。

所以，在第一颗子弹之后，面对查尔斯极尽艺术的连追两枪。

苏蝉没有选择再硬斩，也没有选择躲避。

而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像是融入了子弹一样的方式，穿过了那两颗子弹，杀到了查尔斯的面前。

这并非是武功，而是超脱了时代的技术。

“怎么……可能？！”查尔斯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完全无法理解苏蝉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苏蝉的武功确实不弱，可他的枪法，他的射击术，在欧洲也是独一档的。

除非是硬实力碾压，不然是不可能破解的了的。

他太过震惊了，以至于好像都忘记了苏蝉的刀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直到杀草的锋刃再度切断了他的头发，要切破他的脸的时候。

他才惊醒过来，念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念得又快又急，用的是一种完全难以理解的语言。

那话音就像是一条湿滑阴冷的蛇一样，朝着苏蝉的耳朵里钻去。

下一刻。

一只巨大的眼眸，就如同一轮巨大的明月一样，出现在了查尔斯的身后。

那只眼眸在注视着苏蝉。

苏蝉忽然感觉，自己和查尔斯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条银河那么遥远，而不是近在咫尺。

他明白自己又中招了，进入了类似当初和柳生权之助决斗时遭遇的空白空间。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在他还没有被彻底控制前，他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将杀意凝聚于神堂窍。

快速的杀眼凝聚，让他得以能在意识失去前，捕捉到了一丝源自查尔斯的杀意，从而，直接一刀斩了出去。

这一刀毫不犹疑，是任何的东西都阻扰不了的。

所以这一刀，苏蝉真的斩中了东西。

这一幕在外面人的眼里就是，苏蝉在快要斩到查尔斯的时候，忽然定在了原地，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

查尔斯得以退开，然后又举起了手里的燧发火枪，将一枚镌刻满了种种神异纹路的漆黑子弹，装进了枪膛里，就对准了苏蝉的眉心。

远处本来浑身压力忽然一轻的如月紬已经要发出尖叫了，甚至想拼尽全力做些什么了。

苏蝉忽然整个人朝前猛地斩出了一刀。

极其突兀，迅捷。

以至于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这一刀，斩掉了查尔斯手里的燧发火枪的枪管，还有他持枪的半条左手臂。

他痛苦地嚎叫着，开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