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人意味着什么吗？”尤溪递给程巍一杯血腥玛丽，“喝酒吗？小处女。”

渡灵满脸通红地看着她，逞强抢过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行，我不逗你们了，”她向程巍挥手，“你们请自便，我去看看那四五个‘血袋’好了没有。”

他向黑暗处指给渡灵看，有好几个油腻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帮年轻的小姑娘在他们身上跳大腿舞，这个场景居然比先前醒来看到满地的尸体还令她反胃。他告诉渡灵：“这是过来吸血鬼酒吧寻欢的男人，他们高兴了那些美女会把他们拖到后面的房间吸血，这是支撑酒吧兴盛不衰的原因之一，我们每个吸血鬼都能点到特制饮料。”

“那些女人专门做这个吗？”

“这是尤溪找来的，几乎都是被抛弃的新生吸血鬼。每天混顿饭吃而已，各取所需。”

渡灵一下子明白了在澡堂里她们提供的“帮助”，也清楚地知道拥有一个教导者多么重要，她绝不能让程巍以任何理由抛弃她。他们走过那些被遗弃的新生吸血鬼旁边，那些仇恨的眼神扫向了渡灵，她完全理解可怜与畸形的关系，她这辈子作为人类生活的每一天里，都在害怕被家人抛弃，母亲的样子只有模糊的影像，父亲对自己漠不关心，清至对自己甚至有些憎恨厌恶，每次与他们相处，渡灵总担心自己说错某句话或者做错某件事，结果招致他们的愤怒和疏远。眼前的这些吸血鬼仿佛是早已扎根在心中的恶魔，唤起了她生前为人的所有苦闷，这个酒吧让自己窒息，她的语气有点急迫地对程巍说：“我想出去透透气，我头痛。”

程巍搀着她走出来，酒吧旁边有条阴暗的小巷，渡灵扶着墙喘气。“你怎么了？”程巍问，她不像之前一般古灵精怪，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从没见到过。听到旁边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即使在酒吧的音乐声中也格外刺耳。

一个七尺大汉将身材消瘦的女人推到墙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上次还向我保证不会到朝晖路来，果然！我他妈早该相信，跟吸血鬼上床上瘾的婊子没有任何信用可言！”说完他还想补一脚，那女人本来就面黄肌瘦，已经倒在了地上，再挨一脚可能就没命了。

程巍迅速推开了大汉，地上湿漉漉的他险些滑到。“你他妈找死吗？”他咆哮道。

“不要在我面前打女人，碰到我是你的幸运，那些喝了酒精的吸血鬼可完全没有理智，刚刚你说的那番话被其他人听了，一定招致杀身之祸。”渡灵趁机扶起那堆“白骨”。

“你们到底对她施了什么迷魂大法！”他冲过来揪住程巍的衣领，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原来他也壮了胆。

程巍一把甩开他：“别对我撒气，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回去吧。”酒醉的大汉踏着踉跄的步伐离开了，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女人靠在渡灵的肩上，手却搭上程巍的腰，她顺着衬衣的扣线摸上去，用她擅长的楚楚可怜状对程巍请求：“给我一滴好吗？”

渡灵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程巍拨开她的手指，说道：“我的血可不像一般的吸血鬼，喝下去你的血管和大脑怕是要爆炸的。”这堆白骨仿佛突然有了力气，扑到程巍身上：“给我一点，我能受得了！”

“你干嘛！”渡灵一把将她扔在墙上，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易怒和粗鲁，可是瞬间涌上来的肾上腺素让她停止了思考，程巍立马拽住她，渡灵的獠牙已经尖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