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Мой-брат,это-не-то,что-мы-договаривались-раньше.(兄弟,这和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海参崴,A370乌苏里大道边上,几个赤裸着画臂,一头杂毛的毛子混混聚在刘天阳修车铺的后院中。
其中一个人把刘天阳为了防小偷而安的防盗门敲得邦邦响,昂着头,一脸挑衅的看着这個华夏人。
“Я-хотел-танк,а-не_эту-кучу-металлолома.(我要的是一辆坦克,不是特么这一堆废铁!)”
刘天阳一脸气愤的指着院子里刚卸下的T-34坦克,从外观上看,这个大家伙几乎找不到一点完好的地方。
完全锈穿的钢板,彻底脱落的漆面,和一看就动不了的履带系统。
刘天阳自看到这堆垃圾起,就一下子醒转过来,他被领头的那三个孙子给坑了。
那个敲门的混混见刘天阳还敢顶嘴,立刻凶神恶煞的走到他面前,蓝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华夏人。
“Поторопись-заплатить,иначе-я-отрежу-тебе-яйца-и-засуну-их-в-твою-задницу.(快点交钱,否则我就把你的蛋蛋割下来,塞进你的屁眼里!)”
“Извините.(等一下。)”
领头的人见到局势有激化的倾向,伸出手拦住了已经把拳头挥起来的那个混混,随后笑眯眯的看着刘天阳。
“刘总,咱们之前可是谈的好好的,我们把这辆参加过卫国战争的T34坦克给你运到院子里,而你呢,则一共要付给我们200万卢布。”
“80万定金我们已经收到了,但现在剩下的120万呢,你可不会赖账吧。”
这个前两天还在跟刘天阳称兄道弟的华人语气很轻,但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刘-栋!”刘天阳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你管这东西叫坦克?我在国内二手市场随便找个奥拓都比它强!”
“还有,你说要帮我回国找个买家,这堆破玩意,再怎么修也不会有哪个弱智会掏100万出来!”
“这你可就妄自菲薄了,刘总。”刘栋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您可是能把我那辆破车都修好的汽修大佬,修好这个坦克,岂不是手到擒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老毛子略懂中文,明白两人在争吵什么,这个粗壮多毛的大汉也是挤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Во-всей-России-не-найдешь-никого-с-лучшими-навыками,чем-у-тебя.(全俄罗斯都找不出技术比你好的。)”
和当初这俩人给刘天阳灌迷魂汤的时候说的话一样,而且不等他回应,刘栋又开了口。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就是到了法院,你觉得你能判赢吗?况且……”
他指了指一旁被风刮落,还没来得及挂上去的招牌。
Автомастерская-Дружба(友谊修车厂)
“我记得你这个厂子名义上的注册老板是镇里的安德烈吧,莫斯科那边一直催着远东抓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
“你觉得要是捅到移民局那里,你的这点钱够摆平那群狗熊?”
刘天阳闭上嘴巴,牙齿咬的咯咯响。
没有永居身份,像他这样过来打拼的,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开店和给自己的工作签证续期。
当初为了打点安德烈那群本地帮派和买齐设备,刘天阳不仅花光了自己在国内当学徒挣下的10万块钱,还搭上了近半从父母那里继承的遗产。
要是因为刘栋的举报把这个店搅黄了,不仅之前打点的钱血本无归,甚至连甩掉设备回国都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