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问。
叶子娴摇了摇头,“没有,我刚摸了他还有呼吸。”
“为什么他身上有这么多旧的疤痕?”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认识他!”
叶子娴刚清理完伤口时就听见大夫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当他看到床榻上男人的伤势时吓得倒退了一步。
——满床都是血,这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大夫战战兢兢地摸上男人的脉搏,“小姐,这位公子伤势太严重了。”
“你能不能治好他?”
大夫摇头道,“只能姑且试一试,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叶子娴皱起眉头,“那你尽力吧……”
“是,小姐。”
大夫起身就往外面走,叶子娴见状连忙拉住道,“你去哪儿?”
“小姐,老夫现在去给他抓药熬药,再准备一些止血散。”
止血散?
叶子娴忽然想起之前从毅王那里拿到的药。
“止血散不用了,我这里有,你先给他缝合伤口吧。”她说。
大夫大惊失色道,“缝,缝合?小姐,老夫并未给人缝合过伤口。”
他行医治病几十年,遇到的多数是疑难杂症内服外敷等,缝合这等事他甚少接触。
“请小姐恕罪,缝合之事老夫可不敢轻易尝试,老夫先去抓药了。”
大夫说完跑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不是吧?”
邢中天走了过来,“军营里的随军大夫倒是会,可他们也不在京都。”
“那你会吗?”叶子娴问。
“不会。”
“……”
叶子娴咬咬牙道,“你去拿一壶酒来,我来缝!”
“你?你学过医术?”
“没有,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快去准备。”叶子娴说完跑回房间找药和干净的衣服。
邢中天偷藏的酒有很多,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坛子酒。
“你来把衣服剪成布条,我一会儿要用。”
邢中天犹豫道,“你要不让他自生自灭吧,别折磨他了。”
“你懂个屁,我是在救他的命!”
叶子娴倒了一碗酒,用帕子浸湿后开始擦拭男人背上的伤口。
“唔……”
“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咬牙忍住,一会儿我还要把你伤口缝起来。”
叶子娴找了最粗的一根针,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穿上双层细线就开始了缝合的工作。
这里条件有限,她已经尽力做好消毒的工作了。
邵衡的伤口处还不断渗血,叶子娴拧着眉头狠心下手。
“别动,忍一下。”她不知道是在跟眼前的男人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嘶——”
邢中天看见叶子娴的针穿过那个人的皮肤,接着来来回回拉扯。
这个画面看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仿佛针扎在了他的身上。
“叶,叶子娴……”
邢中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先忙,我去冲个凉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嗯。”
叶子娴随口应了一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邢中天逃似地跑了出去,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受伤。
哪怕受伤到快要死了也要留下最后一句遗言,那便是绝对不要叶子娴帮忙治疗。
——这个女人真的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