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个女子也因为违背了保密契约而气绝身亡。
剩下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青魔君五指屈起做爪状抬起,凭空做了一个捏碎的动作,她们的心口瞬间开了个血洞,血液溅射而出,很快便气绝身亡。
他做了个手势,便有护卫从隐蔽处跳出,他们面对死状可恐的尸体没有半点惊诧,打扫收尸的动作娴熟无比,就像是经常做的那样。
“她说的是真的吗?”青魔君撑着伞,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进了凉亭。
漆黑的瞳仁中还隐约带着不详的暗红,惨白而修长的手指没有任何温度,紫色的魔纹自腕骨上蔓延开来,蜿蜒扭曲像是诡异的花。
“是真的呀,没遇到君上之前,我只是个被关在大牢里的可怜人,夜里睡觉都要护着耳朵,生怕被老鼠咬掉半只去。”
她故意缩起了脖子,捏着耳垂,俨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眸子里毫无心虚和避讳,委屈得理直气壮。
青魔君想要说的话一下子打住了,伸手过去探了探她的耳垂,“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啦,住我隔壁的兄弟甚至还被啃掉过脚趾甲,那老鼠个儿比猫大多了,在牢里横冲直撞、追着人跑!”
越说越夸张,青魔君这才发觉出话题被带偏了,斜睨她一眼,“你不是金瑶,那本君该怎么称呼你。”
燕璟华慢条斯理地烹茶,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极其自然地笑起来。
“昭瑜,我叫昭瑜。”
这是她的表字。
凡间女子素来是不会起字号的,但她是父皇第一个成功活过五岁的孩子,荣宠加身,是真正有过那么一段父慈女孝的日子的。
她享受了诸多远超过公主待遇的特权,这助长了她的野心,也成就了她的野心。
只不过这个表字,早就和属于燕璟的凡间那一世一起埋葬在地府了。
指尖在石桌上不耐烦地敲击着,他接过燕璟华递过来的茶,随意抿了一口,叮嘱道,“以后这种事不必瞒着本君。”
顿了一下,又轻声补了一声,“昭瑜。”
“君上待昭瑜一片真心,昭瑜亦对君上毫无隐瞒。”
她眼睛里是全然的喜爱与真挚,找不到半点虚假,像是要把最坦荡的真心剖开来给自己看。
青魔君握拳的指骨隐隐泛白,隐约泛出暴虐的气势慢慢缓和下去,
魔族又不讲究人族的律法和廉耻,又不像人族那样把面子看得比天大,魔后是什么身份,从前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进了牢里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至于试图欺瞒他的金城主等人,杀掉就好了。
青魔君撑着脸,斜倚在美人靠上,漫不经心地想着。
“君上近来的脾气好了许多。”
燕璟华提着小壶给他添茶,语气温和,就好像刚才见证了屠杀现场的不是她一样。
”是么?”青魔君有些恍惚。
他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不是产生了“爱”这种情绪,但理智的稳定或许意味着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