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气态威仪，端坐在那里，虽然年龄比宋千面不知道小了多少岁，可毕竟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态，这个又哪里是半道出家的宋千面学得会的呢。

宋千面不知子衿今日是要如何，表现得虽然与以前一般正经，但是暗底下却是做了不少准备，虽说自己的身份不易被人怀疑，却不得不预防着有这个可能。

在来这里见子衿之前，他就早已经把与他身份相关的东西全部都暗暗处理掉了。

“老臣么，王妃是知道的，书生一个，哪里认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人物呢。”宋千面清了清嗓子，头发花白，连身子都有些佝偻了，是有几分垂垂老矣的意思，不过眼前的人虽然装得一副告老还乡的酸腐模样，但那声音的中气，子衿是感受到了的，或许眼前的人较之以前的巅峰略有下滑，却是一点也疏忽不得的。

“倒也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为了母后祈福，今日碰巧，想起了丞相也在这里，于是就叨扰了。”子衿眉眼带着笑，少了几分凌厉，宋千面的警惕稍稍放下来一些，端起一旁的茶，颤颤巍巍喝了一口。

“怎么感觉丞相有些忌讳呢？”忌讳？当然忌讳！

“哪里的事，只不过怕王妃被小人蒙蔽，这些事情，开不得玩笑的。”子衿眉眼往上捎了捎，“哦？什么事？我倒是不知宋丞相什么时候有这样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宋千面躲避着子衿的眼神，“老臣哪里得知呢，还不知王妃要问老臣什么事呢？”

子衿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里的盖碗茶，把茶碗里飘在水面的茶叶往一旁拨开，露出青绿的茶水，又盖上盖子，等那蒸汽带去碗里过高的温度。

“不知道丞相可否知道偷天换日的故事？”

宋千面手心开始运气，子衿的眼神又哪里没有看见，只是微微一哂，“我敢和你说这些，你觉得我这四周像是没有人埋伏么？”

宋千面泄了手心的气，也不再伪装了，直截了当问：“不知王妃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子衿挑眉，却是一句极不正经的话，“我么？我要向你讨什么？你不过是个假货，就算是个真的，你的权势如今与王爷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看看掌门现在的模样，也不像是腰缠万贯的样子，更何况我一个女儿家，没有什么仇人要你替我去杀。”

宋千面这时瞪了子衿一眼，他才不信慕容子衿什么都不求只是要替天行道做什么大好事呢。

“王妃还是明示吧。”

“你啊你，我与我玉逐哥哥本来是一对璧人，可你偏偏把他换了，坏了我的姻缘，我今日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要拆穿你，要你身败名裂。”子衿说得斩金截铁，宋千面此刻亦是被子衿急红了眼，哪里还能有理智去思考什么呢，只是眸光一沉，向子衿逼近了。

“既然王妃软硬不吃就休怪我无情了！”

子衿也不动，“慢着，你知道我这外面有什么人，你敢动我，你一样不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