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翻滚着掉下洞窟,这洞窟很深,好一会儿才滚到最下面。洞窟入口不大,但下面的结构如同倒扣的碗,越到下面越宽阔。
云沉雅落到底部翻滚了几下摊在一处平坦的地面。
这洞穴底部似乎生长着不知名的苔藓,显得颇为柔韧,云沉雅落地时受到的伤害反而不多。他呻吟着,伤势太重手脚都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滚下来时他的手脚都被折断,加上胸口处的洞,若是得不到治疗只怕不到半小时就要变成一具尸体。
云沉雅看着自己的指尖,拼命使唤也只见手指晃动了几下。意识随着胸口失血已经开始模糊,他眼前出现重影,看不清事物。
他能清楚的感知血液带着温度一点点从胸口溜走,折断的四肢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折叠在身旁。他张开嘴便有鲜血涌出,只得咽下去,咬紧牙关。
好像已经是死局。
云沉雅想起自己年少时的人生,顿时觉得无趣,好似活着也是一种脏污,在这死去倒也不错。他又想起那个曾经出现在身体里交予他纸上书的意识,寻思若是死了身体交给他倒也不错。
他睁着眼睛,昳丽的面容上沾满灰尘,嘴角血液溢出也分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几分脆弱。
顶上入口在他眼中像一个圆孔,小小的,很像一轮月亮。云沉雅在里面看见了许多人,有圣地的一些弟子,有黎卿卿,有花莹,太多了,好像他生平所有认识的人都在看着他。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身量极高,一席蓝白色的长袍似乎浆洗的很勤,微微发白。他手里握着一把剑,似乎感觉到云沉雅的目光,竟是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目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好一个神情坚毅的朗朗君子。
对方好似说着什么,濒死的云沉雅又哪里听得到,挣扎两下就昏睡过去。
他的紧闭的眼睛在他昏迷后反而透出一股青光,幽幽亮着。
然后他睁开了眼,神情莫测。
他好似很奇怪自己怎么无法动弹,犹如幼童一般扭动身躯,发现了胸口上的伤。然后他疑惑的歪着头,看了老半天终于确定自己动不了就是因为胸前的“洞”。
他张开嘴,念出几句短暂的法诀,一股绿色的元气便涌动着补上胸前的缺口,几秒表层的皮肉便生长完全,留下一个赤红的疤痕。做完这些他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好像也耗尽了神气。
虽然这个术法只是简单治愈了伤口,经脉离复原还差得远,但好歹是把云沉雅从濒死状态拉了回来。
重新醒过来的云沉雅看着脑海里出现的一则新术法,也见怪不怪了。
自己之前晕过去多半又是被那个意识接管,虽然后患无穷但好歹此时他活着醒来了。
这个术法只能修复伤口,对折断的骨骼却没有多少用处,云沉雅的四肢还在处于废弃的状态,无法动弹。
用嘴叼出衣领中的几个药瓶,咬开瓶塞,云沉雅仰起头把丹药倒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