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过去了几天,还算相安无事。裘老夫人的身体日渐硬朗,精神状态也逐渐恢复。
虞枝这几日一直在着手调查二房账本,一来便于快速推进山匪事件有结果,二来,也为了早日离开裴家。
可越调查越发现,二房大部分铺子都处于入不敷出,运转困难的状态。
其实造成这样情景也并不难猜,到底上次那般紧急迅速地筹措资金,是会伤筋动骨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们靠着坑蒙拐骗的行当明里暗里损了不少清誉。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应该的。
但虞枝并不觉得爽快,只是隐约担忧,听闻上次剿匪并未除尽,还有一小股山匪势力流窜。
万一二房真与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瓜葛,这一股势力早晚会是隐患。
眼看天色渐暗,虞枝算了算时辰,应该去裘老夫人院子里看看,自从辛鸾过去服侍裘老夫人,虞枝便整日不放心。
怀疑是陈惠锦和辛鸾两人联手使得苦肉计。
好在据喜云来报,辛鸾自跟在裘老夫人身边伺候,一直勤勉恭顺,老实乖觉,没有做过什么不干不净的小动作。
“老大,咱们在这儿真的安全吗?”一处破落的铺子内,几个壮汉瑟瑟发抖,此时已经是晚秋,他们穿得并不算薄,颤抖也并不是因为冷。
几天之前,他们原本正在庆祝一次巨大的胜利,正沉浸在酒香欢笑中,突然一声炸裂,接着是嘶鸣声,喊打喊杀声中,火光冲天,烧杀了他们多年积累下的家业。
什么都没有了,财宝,马匹,武器。
甚至许多兄弟走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微笑,也算是一份寄托。
“不然现在还能去哪儿,没看全程通缉你们几个呢?”被称作老大的那人冷哼一声道:“裴宁禄那个王八蛋竟然敢报官,老子要他好看!”
“对,杀了他全家,为兄弟们报仇!”一旁几个人闻言都纷纷应和,恨不能现在就杀了裴宁禄一般。
“别急,别吵,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已经摸清裴家二房的情况,待我今夜去找那老东西,定要讨个说法!”
大家一听,又振奋起来。
虞枝将梳理出来的二房账目誊写好,准备送去给裘老夫人过目并请她定夺。
毕竟以目前亏空的情况,已经不是虞枝能够做决定或者弥补的了。
她揣好账簿,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困乏,便让绿袖给自己准备热水,回来要沐浴净身。
“夫人,天黑了,不如让奴婢跟着您吧。”绿袖有些担心。
虞枝说:“不必了,我想跟奶奶多说会儿体己话。”
绿袖于是便在房中准备热水。
裴令嵇回来的时候,见虞枝没在,便找来绿袖问道:“夫人呢?”
得知虞枝去找了奶奶之后,裴令嵇心下的不安愈发浓厚,于是他顾不上自己忙碌的疲惫,也追去了裘老夫人处。
虞枝拿着灯笼在路上慢慢走,晚秋已经非常凉了,风吹过园子里面的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