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嵇听见这个消息时,愈发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向来知道后院的明争暗斗不亚于商界之中的波云诡谲。
可是到底有什么仇怨,能让二房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这样重的手呢?
昨天回来的时候虞枝还只是腿上缠了纱布,看起来楚楚可怜。
今天双臂也缠上了白纱布,看上去便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就连一向冷面冷心的裴令嵇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可再仔细一看,那纱布缠绕得细致利落,跟腿上的如出一辙,便知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又是林奕秋。
“怎么这么不小心,绿袖呢?怎么伺候少夫人的?”裴令嵇责问道。
绿袖连忙跪地,正欲讨饶,虞枝开了口:“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正儿八经的主子都开了口,裴令嵇自然也不好发难。
见虞枝还在看账本,不禁劝道:“都这样了,就不必下这么大功夫了,我裴家的账本,能有什么问题。”
虞枝听着他自信的发言,想起上一世这人也是一样笃定的语气,说出那些冰冷的话语。
“你肚子里的,怎么可能是我裴令嵇的孩子。”
两个身影重合,虞枝没由来的胃里恶心,裴令嵇正伸手欲扶,却被虞枝抬手打开。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即使裴令嵇没受伤也觉得受伤火辣辣的疼,更何况虞枝手上还有伤呢。
他并不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什么不对,或许实话总是难听的。
况且以他对虞枝为数不多的了解,他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会引起虞枝这样大的反应。
“裴公子,没事儿的话还请您回房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虞枝语气冰冷地送了客,裴令嵇也自觉无趣,便回了卧房。
只是他回去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实在不该对一个伤者冷嘲热讽的,即使自己本意并非如此。
想通了一切的裴令嵇深夜趁人不备又偷偷回到了书房。
虞枝果然还在里面,只不过已经睡下了。
裴令嵇看着她伏在案上,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头依旧紧皱,似乎有什么梦魇缠身,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裴令嵇看了一会儿,将自己买到的碧玉簪子放在桌案上,又轻轻吹灭掉烛火,替她盖上衣服。
第二天一早,裴令嵇才一起来,就见自己贴身伺候的小厮领了绿袖进来,绿袖手中还提着两个食盒。
绿袖是裘老夫人亲自下令派去伺候虞枝的,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替虞枝撑腰,也叫那些心怀异鬼的人看着,虞枝嫁进来是有裘老夫人护着的。
所以很多时候绿袖都代表着虞枝的意思。
“少爷,这个里面装着的是老夫人的药膳和今日的汤药,夫人说辛苦您送去一趟。”
绿袖递过来一个食盒。
“这个,是夫人命小厨房准备的早膳,给您的。”
绿袖递过来另一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