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沈清芜愣了一下，没想到陆厌行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她的心思。

但……她好像什么都没做，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想告诉我？那个人我认识？”男人又问。

沈清芜彻底没辙，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无所遁形。

“你怎么看出来的，陆厌行？”

“你和眼科的李教授约手术的时间了？”

“嗯。”沈清芜还是没想明白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李教授说，你主动提出希望一周后进行手术。”

“嗯。”

“所以，为什么是一周后？小阿芜，一周后你打算做什么？别想着告诉我，你纯粹觉得那天是个好日子。”

“还有，庄叔说这段时间你白天一直泡在地窖里，把那些藏书都搬到了院子里晒太阳。小阿芜，你挑现在的时间做这些，绝不会没有缘由的，所以，在你心里一定已经有一个人选，你在做给他看？”

沈清芜被他逗笑，又不得不承认男人心思缜密。

“一周后，我没打算做什么，但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做什么。”她说。

“究竟是谁？”

“陆厌行，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一定不能冲动，更不能去调查他，会打草惊蛇的。”

“好。”

沈清芜抿了抿唇，说：“易从澜。”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语气依然平静，“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沈清芜：“爷爷葬礼那天。”

“为什么？”

“我听说有些凶犯喜欢重返案发现场，检验他的胜利成果，这样特别有成就感。爷爷出事前，曾在85号和易从澜见过一面，但凡在85号预约过的都知道，对方会提醒你依照约定时间入席，这样才会与上一轮的客人互不干扰。”

“易从澜这样细致周到的性子，没理由有这样的疏忽。他那天提前出现在85号，更像为了一睹已经跌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猎物，这大概让他有成就感吧。”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我还需要确认一下。”

陆厌行眉心笼了一层忧虑，默了默，问：“小阿芜，你打算试他？”

“嗯，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是说，易从澜就是杀害我妈妈的幕后真凶。他唯一能和我妈妈牵扯上联系的，只有易之温，也许易从澜并不想易老太爷认回易之温。”

陆厌行冷哼了声，“这不奇怪，易从澜并不是易老太爷的亲孙子，易老太爷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他是易老太爷在小女儿去世后，从旁系抱养过来的。”

这一次，换沈清芜沉默。

“可是我外婆家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那一年易从澜到兰陵县寻人，那场巧合的大火极有可能是他放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妈妈，两年后让厉天诚来到兰陵县灭口？”

“我妈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灭口。”

陆厌行只觉眼皮一跳，沉声问：“小阿芜，你要以己为饵？”

……

从灵光寺到山脚共有一千级台阶，男人全程抱着女人走完，这一幕同样被狗仔记者拍下。

尤其是男人怒气冲冲将女人塞进副驾驶，坐到驾驶位后，又猛地俯身把女人压在座位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