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是不喜欢猴子的。不过看着你被压在这山下几百年，缺吃少喝的可怜的样子，感动了我的慈悲心肠，我决定收你为徒。”
五指山下金小山坐在孙悟空前面的一块石头上侃侃而谈。
元宝和李丽质则是围着猴头打着转，一个拍照合影，一个怯生生的看稀罕。
李秀宁在看这偌大的五指山，她听说过这座山，王莽时期从天而降，压着一石猴，没想到这猴子居然还有名字！
美羊羊同情的看着被夹在石头里的猴子，对妖怪的不幸有了新的认知。
灰原哀还在晕菜，大家是飞过来的，她还是没能接受自己的人生又一次发生了巨变，正在重新凝聚三观。
“你这小孩少拿俺老孙逗闷儿，有什么吃食速速拿来，给俺老孙解解馋。”
孙悟空懵逼了一下，就不在意的回道。一双火眼金睛眨巴眨巴的盯着金小山。
五指山这个地方不阻碍凡人进出，孙悟空这四百多年除了吃铁丸喝铁汁，就靠偶尔进来的凡人给他投个桃子解馋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来了这么多人。
“你这猴头真是蠢的厉害，我收你为徒就是你的造化，你要珍惜机会。”
金小山语重心长的开启了忽悠模式。
他小时候也喜欢齐天大圣，长大以后，才变的不喜欢了。
孙悟空这个猴子看似精明通透聪明的一匹，实则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的骗局中，被师傅骗的不知天高地厚，被天庭骗的大闹天宫，被佛教骗的取经成佛，一环又一环，猴子一个也没看透。
金小山觉得它很蠢，忽悠一下，没压力。
“俺老孙会七十二般变化，能飞天遁地，上得天庭下得地府，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一双火眼金睛能看穿万般变化，一根铁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不知你有什能教俺老孙的？”
孙悟空得意洋洋的显摆了一下自己的本领，反问金小山。
呵——
金小山一脸嗤笑。
“你能飞天能遁地？会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一根铁棒一万三千五百斤？”
“自然。”
孙悟空以为金小山被惊到了。
“那你为什么被压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金小山直接给了孙悟空一个窝心踹，不等他回答，又来了个二连击。
“我就算不会飞天，也不能遁地，更不会变化之术，我也能在这山里自由进出，你为什么不行？”
“......”
孙悟空一脸黑线。
你TM是专门来羞辱我齐天大圣的吗？
“你不会以为除了长生和打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学的东西了吧？”
金小山表情开始张扬，甚是愉悦。
他是生活流的，打架技能都是爱学不学的，乐趣也都是在打架以外寻找到的。
孙悟空脸更黑了。他在菩提老祖门下学艺的时候，只学了长生术和打架就被赶出师门了，其他师兄师姐们学的东西跟他不一样，学艺的时间也更长，这个世界上可以学的东西很多，可惜他是为了长生都拒绝了。
“你要会趋吉避凶之术，你会被压在这里？你要会阵法符箓之道，你会被压在这里？撇开这些东西，你就是懂些人情世故，你也不可能混成这样。你都混的啥也不是了，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金小山施展大唾沫星子之术把猴子喷的自卑了。
“那你能教俺老孙什么？”
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将近五百年了，心气早就被消磨殆尽，被一顿忽悠，不禁意动。
拜师什么的，他并不排斥，猴子是个率性而为的猴，原本的命运轨迹中，情绪到了直接拜唐僧为师，跪的利落，情绪又来了直接要一棍敲死唐僧，也没甚犹豫。
“教你明心见性，教你世间险恶。”
金小山没做过老师，但是被培训机构教育的次数够多，没用的知识掌握了很多，套路之语是张嘴就来。
“可能掀翻这五指山？”
孙悟空是个耿直猴，当初灵台方寸山就直言不能长生之法不学，如今，猴子还是当初那个猴子。
“不能！”
“那学来何用？”
孙悟空泄气，出不去又有何用，我果然是快被压傻了，居然对什么都能产生期待了。
“我问，你答。”
没理会孙悟空的心情，掀翻五指山？掀翻了又如何？不过是从如来的五指山跳进了如来的取经路罢了，就像自己失业再就业再失业再就业一样，脑子不好使做什么都是徒劳。幸好，我已经跳出了我的五指山啊。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这么好的地方，在你之前为何没有妖怪占据，也没有神仙居住？”
花果山三字一出，孙悟空就是一震，金小山一句话完，猴子的火眼金睛就开始冒光了。
灵明石猴还是很聪慧的，孙悟空吃亏的主要原因是没有社会阅历，没人提点。被金小山一引导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妥之处，这世间有名有姓的地方哪一个是无主之地？
“看到她俩没？”
金小山一指正在研究会站在哪里跟猴子合影的元宝和丽质，开始连击。
“这两个都是我女儿，每次出去玩时，我都会嘱咐她们，什么能玩儿，什么不能玩，遇到危险要怎么办，什么是她们能惹的，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孙悟空看着两个好奇的小娃娃，沉默了。
“你学了本事出山的时候，你师傅就没有告诉你这世间什么人惹不得吗？什么事做不得吗？”
孙悟空猴头再震，声音不太坚定却兀自嘴硬道:“师傅说我将来必定闯祸，不得言说师门。”
孙悟空对菩提老祖的师徒情义是堪比父子之情的，被逐出师门时那哭的可是稀里哗啦的。
如今这份真挚的感情正被金小山一刀一刀的捅出了血。
“切——，那你那师傅平日里可对你讲过这世间各方势力的划分？可有讲过天地之间修行等级的划分？”
金小山没指望孙悟空能回答上来什么，他就是纯粹的戳猴子的心窝子，为了口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