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有着超脱的权威!
但是……
他有什么话,是真的直说啊。
竟然不是为了吵架而吵架。
如此一来,陈北冥倒是对老者有了好感。
女帝见自己认可的男人得到肯定,心情也变得舒畅。
笑着问道:
“先生觉得小陈子能行么?”
端木宏笑着道:
“当然可以,老夫觉得陈主事有资格代表大乾出战西秦!”
女帝惊喜莫名,能得到这位老祖宗的认可,那可是无数读书人做梦都想要的事。
老头子说这个人不错,那大概率其科考会一路畅通。
谁敢质疑!
你能比端木家还懂圣人的话?
老头子这等于给陈北冥盖了一个章。
以后谁再敢嘲笑陈北冥宦官的身份,别人能啐他一脸!
在门外偷听的端木蓉张大嘴巴,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与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会这么厉害。
祖父很少会夸人。
兄长与堂兄弟们,哪个不是被祖父骂得狗血淋头。
就连父亲也经常被祖父拎到书房训斥。
“陛下,可还记得老臣打过的手板?”
“怎么不记得,那时朕两只手肿得像猪蹄。”
接下来,便是君臣叙旧了,老头子学识渊博,人其实非常风趣,偏殿不时能响起爽朗的笑声。
陈北冥这才知道,老头子还做过帝师。
一会儿功夫,云鸾进来提醒:
“陛下,主事该出发去望江楼了。”
女帝点点头,适时发出邀请。
“先生不若一起到场见证文学盛事?”
“呵呵,既是陛下相邀,老夫欣然前往。”
有老头子坐镇,也能压一压西秦的气焰。
……
此时的望江楼已经戒严,神武军的士卒将望江楼围得水泄不通。
外围站满了各地赶过来的读书人。
不过,对于陈北冥应战的事情,众说纷纭。
“哎,陛下怎么会派一个宦官应敌,这不是说我大乾无人?”
“宦官?忠义侯虽是宦官之身,一首明月几时有,谁可匹敌!”
“一首词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他抄的,不然为何至今再无佳作问世?”
“哼!依我看,朝堂上兖兖诸公都是废物,竟拿国土做赌注,简直是愚蠢!”
读书人吵翻了天,有支持陈北冥的,但更多的是质疑与愤怒。
几辆马车慢慢靠近望江楼,军官验证过身份后选择放行。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华服、玉冠,很是贵气。
男子扫了一眼身后的读书人,眼含不屑。
第二辆马车,首先下来的是林长梧,大红官服极为醒目。
接着是一个华服公子哥,与第一辆马车的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个相貌平庸的青年,穿着一身蓝色官服。
三人走到中年男子身旁。
林长梧躬身道:
“王爷,看情况他们还没到。”
“哼,大乾不过如此,你看看他们这些人,一帮庸碌之辈。长梧,你可不要丢我大秦的脸,陛下有意纳你小女儿为妃。”
原来中年男子是秦国亲王刘元佐。
林长梧愣了下,刘元佐这话既是激励,也是威胁。
另一层含义便是:如果没有尽心为大秦办事,家人难保。
但刘元佐这话明显说的不是时候,哪有临战威胁自家人的。
显然还是不信任。
林长梧心机要深沉得多,微笑道:
“下官谢王爷栽培,必然全力以赴。”
华服公子哥用绣帕擦了一把汗,说着:
“四叔,我们进去吧,这里热死了。”
刘元佐皱了皱眉,转而笑道:
“听说伯栩昨夜临幸了一个万芳阁的花魁,可还尽兴?”
“四叔您还别说,大乾女子果然有些味道,那豚,那峰峦……”
秦国五皇子刘伯栩顿时来了兴趣,跟叔叔讲起了花魁的妙处。
一行人说笑着走进望江楼。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到来,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咦。
“那不是大梁三皇子王宗保?他几时来了大乾?”
“呸,叛臣贼子夺人江山。”
“这位皇子酷爱读书,据说这次是来向端木家请教的。”
“你们看,那是严嵩的车,晋王也来了,尚书重臣几乎齐了!”
随着人陆续到来,望江楼警戒也开始加强。
女帝的銮驾是最后到的,但是銮驾上出来的第一个居然是个黄裙少女。
众人刚要山呼万岁,一下子懵了。
“她是谁?”
端木蓉长这么大可没见过如此多人,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再次出来,则是跟着一个老者后面。
读书人看清老者面容,一下子炸了,纷纷躬身作揖。
“学生见过老祖!”
“老祖长命百岁!”
声势铺天盖地,甚是震撼。
端木宏捻着胡须,微笑着摆了摆手,拉着孙女的手下了銮驾。
也只有老头子敢抢皇帝的风头,且没有后遗症。
换别人,早被喷死。
这时候女帝才从銮驾里出来。
“吾皇,万岁!”
众人再度行礼,女帝说了句平身后,在陈北冥搀扶下走下銮驾,步入望江楼。
而远处,仍然源源不断有读书人赶过来。
会做生意的酒楼立即准备笔墨纸张,等望江楼传出诗文,就可以张贴出来。
不差钱的读书人,呼朋引伴进入酒楼,与其在大太阳底下傻等,不如饮着美酒,等待结果。
望江楼内,陈北冥陪着女帝登上顶层,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怎么可能,你……你没死?!”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