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喘着气答道:“王爷,大事不好,苏圣平要造反啊!”
闽王听了一愣,眉头一皱,道:“胡说,苏圣平怎么造反了?”
宋管家答道:“王爷,之前宝岛那边都是海盗,可自从去年被苏圣平剿灭以后,普通人竟是上不了岸。当时,靖海使衙门说是岛上还有大股逃散的海盗,为了安全起见,不让人靠近登岸,游三和陆勇传来的消息也是那个意思,老奴就未曾生疑。可到了今年下半年,还那样说这就不得不让人存疑了。再者,如果宝岛那边还有那么多逃散的海盗,苏圣平岂能派海军北上舟山,不担心泉州被海盗袭扰?”
“老奴掌管着王府的密探,今年春天开始就派了好几拨人马前往宝岛,想要一探究竟,没成想那些人一个个都没有回来。前几个月,听闻泉州那边的种种商事,什么要经略南洋,什么国民军撑腰,但是泉州那边一直查无实据,本以为是以讹传讹,可一想到宝岛那边,犹如隐藏在浓雾里,心里始终放不下。所以这次老奴没有向王爷禀报,派了一个吃惯海饭的伙计独自前往宝岛,这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闽王老早就发觉了苏圣平的不对,只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只是想要权力和金钱,指不定就有杜文心、周秉政等人的授意,想要外将内相互为奥援,最多就是苏圣平有了人马之后,滋长了想要拥兵自重的野心,虽说提醒过做皇帝的儿子注意,但后来见皇帝没有动作,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让管家注意查探消息,关注的一直是泉州那边。宝岛那边只知道海盗横行,也就今年才消停了,所以自己也不曾过多关注。
宋管家接着说:“那伙计独自一人驾船到了宝岛,偷偷上岸之后,看到了村庄、百姓,后来还到了一处建设当中的城镇,说是叫宝北府。城镇的规模比一个县城还大,各种各样的工匠和当兵的驱使着海盗俘虏在那修路筑房。”
闽王疑惑的问道:“苏圣平去年剿灭了海盗,如果驱使海盗建一处兵营作为落脚点倒也说的过去。”
宋管家摇摇头,道:“如果仅仅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奇怪的。可那个伙计跑惯了江湖,潜在城镇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比如说那宝北府竟然还有官吏,说是什么政事司司长,工程建设处处长。王爷,我朝何曾有过这样的官职,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必然就是那个苏圣平搞出来的。如今,有军队,有地盘,私设官衙,任命官吏,这还不是造反是什么?王爷,要赶紧禀报给陛下,让他发大军剿灭苏圣平这个叛逆啊!”
宋管家一说完,闽王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心里在想着对策:如果消息无误,那苏圣平造反是板上钉钉了。可问题是他手上有一支战力强大的民团,对了也有说叫国民军的。地方的军队打不过海盗,海盗打不过民团,除了西路军和定边军,还有谁能奈何得了苏圣平?何况他手上还有一支海军。加上这小子既然是狼子野心,那谁知道他手上到底有多少军队。如今他还算听从朝廷调令,让他剿海盗就北上,明面上并没有造反,而且自己现在只是搜集到消息,尚无直接证据,如果处理不好,让苏圣平真的造反,他的危害可比海盗大得多。再者,苏圣平身后还有不少东南党人,尽管皇帝儿子登基后有扶持江淮党制约东南党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东南党才是皇帝最大的臂助。如果东南党后方的主要城市泉州冒出一个造反的事情来,对东南党,对皇帝都是不小的打击。处理不好的话,朝局的动乱不亚于苏圣平造反造成的直接危害,谁知道江浙党、江淮党那些人心里藏着什么。
思考了一会后,闽王道:“老宋,苏圣平的消息还有谁知道?”
宋管家答道:“目前只有那个伙计知道,老奴一听到消息就来禀报了。”
闽王眼睛一眯,道:“此事要小心应对,必须一击即中,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你去控制住那个伙计,不能让他乱说,如有必要直接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