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不情愿,盛时也没法直接去宫里把人带回来,毕竟自家夫人的职位在那里,有召不应那可是会被皇帝罚的。
“收拾收拾,叫上和嬷嬷去新的据点看看吧。”
尚夏恒没在,盛时却还是要去一趟新据点,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回屋里找出一身尚夏恒的衣服,揉了几把这段时间被养的油光水滑的小狐狸,这才出了屋门,避开下人出了将军府,朝着百面教的新据点而去。
……
清风巷,百花街。
虽说已经临近晌午,但百花街却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人影。
要问这是为什么,因为这里是有名的花街,窑哥儿兔儿爷在的地方,白日里都是关门休息,只有夜里才会热闹。
不过也有那例外的,就比如那位于街角最不起眼的地方,一间看起来门面并不大的青楼却大敞四开的,几个穿着清凉衣衫的地坤正站在大堂里,朝着外面看。
“幺儿,快收收你那要扭断了的腰,一会儿可是有贵客要来的。”
一长相清纯可爱的地坤迈着小步子,走到被叫“幺儿”的地坤身边,小手对着他乱晃的臀就是一巴掌。
“嘶!疼啊!”幺儿疼的伸手捂住,给自己揉了揉,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委屈,“我说清年你能不能别对我动手动脚的?要是被打坏了我还怎么接新东家啊?”
“那哥哥给你揉揉?”
清年作诗就要伸手,吓得幺儿直接跑到一红衣青年身后,冲着清年做鬼脸,“干什么干什么!你休想再对我动手动脚!”
被幺儿当做遮挡物的红衣青年冷着一张脸,整个人如出尘的滴仙,但偏偏穿了一身如火般的红衣,像是神仙染了红尘,更有一种想要看他露出如这身衣服般火热的情感。
但此刻这位谪仙一般的人儿,正温柔了眉眼,看着两个弟弟打闹。
“月怜哥!你看清年欺负我!”
幺儿做着鬼脸,冲着红衣青年告状,只是还没告完,脑袋就被按了按。
“别闹了,一会那位新东家就要来了。”
月怜的声音就如他的相貌那般清冷,但细细听下来,就会听到这话里带着对两个弟弟的宠溺,说的话也是不轻不重的,“清年也是,都收拾好了?”
“啊,收拾好了……”
清年心虚,其实他屋里还没收拾呢,他想着要是新的东家看到他们房里这么乱,肯定不会选择留宿了,这样他们都安全了!
“噗嗤,他根本就没收拾。”
这时,一道富有低沉磁性的声音自楼上传来,几人抬头一看,一敞着前襟,模样英俊,麦色皮肤的人儿靠着围栏,冲着下面几人挥挥手。
“啊啊啊!云狼!你不准说!”
清年顿时一个脸红,冲上楼梯就要捂住这人的嘴巴。
“小屁孩,要叫哥。”
云狼扯了一下衣襟,直接跨过围栏跳了下去,脚步轻盈的稳稳落在地上,显然这位是会武功的。
“收拾好了?”
月怜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伸手给他拉了拉敞开的衣襟,遮住肩上隐约露出的狼头图案。
“昂,收拾好了。”云狼大咧咧的往哪一站,瞅了眼藏在月怜身后,还拉着月怜衣袍的幺儿,眼里凶光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花大价钱买了这个破地方,还全给翻新了。”
“买就买吧,那龟爹拿着钱就跑了,把咱几个丢给新老板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新老板是不是个好伺候的。”
他抱怨着,一手搭在月怜肩膀上,带着人去一旁坐下休息。
“嗯,我还有些钱,先给幺儿他们赎身吧。”
摸了摸藏在袖子里面的荷包,估摸着自己还有点银子,月怜心里叹息,面上却平静无波。
“大不了我带你跑呗。”
云狼无所谓的说着,把被拉好的衣襟再次拉开,无所顾忌的敞着怀。
“卖身契可在这里呢,云狼你个头脑简单的!”
眼看人跳下去,又急吼吼从楼上跑下来的清年冲着云狼不满的嚷嚷起来,结果收获了云狼一记眼刀,他瞬间秒怂,“云狼哥。”
“嗯哼,乖。”
云狼满意了,也不计较他之前说的头脑简单两人,冲着这傻孩子挥挥手,“小屁孩回屋里呆着去,没事别出来晃荡。”
“嗯,带着幺儿一起。”
月怜补充道。
“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
幺儿和清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嚷嚷起来。
清年双手捂着耳朵,在另一张桌子边一坐,只留给两人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幺儿眨了眨眼睛,漂亮的杏眼里就含了一汪水,水珠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云狼看着这两个不听话的崽子,沉默着攥了攥拳头,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听得两个小的身子一抖,掉眼泪也不敢掉了,生气也不敢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