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秀希望太后打住,她说:“还望太后不要轻易下结论。
郡王的遭遇,不是旁人可以理解,那种痛苦谁人也无法分担,让他发泄一下吧!我与赵仲明有交情,一定让他劝自己的父亲出面!”
曹太后说:“我以后的生活无望了,你可知连吃穿用度,郡王都替我先减了!”
张可秀说:“这个情况,我尚未了解,但有传言说新帝的意思是丧事一切从简,他不避讳你这里,说明把你当成自己家人,还望太后理解,等葬礼过后,一切必定恢复!”
曹太后终于止住情绪,她一脸满足的说:“你回来就好,我便放心了,先去忙正事吧!等闲下来的时候,便与我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
张可秀点头,随后便退出皇宫。
出宫后,她立即驾马往郡王府赶去,但此时的郡王已经是名义的皇帝,等先帝大葬夜后就要登基。
此时,在外围街道上,就已经多了十倍以上的守卫盘查过往行人。
张可秀没有两府职位,通报姓名要按资排辈,这一来回折腾没有半天是不可能得到回复的。
她可不想傻等,想了下,转身便往南陵温的民宅走去,她猜这傻小子应该也有一样的困境。
不过,让她倍感意外的是,赵仲明也在南陵温的住处,两人还在一起悠闲的喝着茶。
张可秀放下宝剑,见面就问:“朝廷这么多事,你们两个怎么偷起懒来了?”
南陵温递过一杯茶,趁机把剑的位置放远一点,然后很和气的回答:
“那里偷懒了,我们才从先帝灵柩那里回来,韩相和欧相不让赵仲明守灵,现在希望他去劝劝郡王!”
张可秀听完,这才坐下来,继续着话题:
“看来你们是在等我的消息,太后这边对郡王也有意见,但都不是大问题。
关键是大葬之夜,郡王必须得现身,这是关乎得国之正的问题,现在只能逼仲针或者仲明行动了!”
赵仲明说:“道理我都懂,但父亲半生被人白眼的经历,非三言两语能让你们感同身受,我现在必须找到共情的理由,才能去说服他!”
张可秀说:“仲针大哥呢?他脑袋灵活,应该有些办法的!”
南陵温说:“新帝登基,根基未稳,为防止有人作乱,大哥被安排为京兆府尹,负责汴梁的治安,现在应该是最忙的人了!”
张可秀点点头,如此赵仲针身份立马变为太子了,她继续说:
“那你便是天选之人了,应该想好如何规劝自己父亲了吗?”
赵仲明说:“我求助过母亲,但她也劝不了父亲,欧阳、韩相等也每天给父亲讲《孝经》的内容,但父王内心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个先帝!”
张可秀惯性的去拿剑,不过发现被南陵温移走后,不得已拿起茶杯喝上一口。
她说:“明天就是绑着架着,也得让郡王露面,不能让有心人在这里找到漏洞,到时候会给新帝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仲明赶忙打圆场,他说:“真要论说客,南陵温还可以一试的,这个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办法。
刚才我们虽然是在喝茶,但其实还是在分析父王的心里,希望找到发力点!”
张可秀说:“一个皇帝便该有帝王的胸襟,我们在辽国、高丽遭遇了多少事,还不是只能咽下,看结果呗!”
南陵温已沉默许久,他在反复分析郡王的心态,现在经过张可秀的提醒,反而觉得这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南陵温突然开口说:“我终于明白了,重要的是郡王看重什么,他绝对渴望帝位,也渴望替自己的父亲濮王证明,现在是时候满足这一心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