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护送齐巧云回到凤翔府为名,张可秀决定消失一阵。
她本来是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但齐巧云坚持要感激南陵温们对她的包容,因此几人又聚在了一起。
在这次告别宴上,齐巧云特意给每个人都鞠了一躬,又为了证明自己已恢复正常,她还把接下来的计划说出:
“我将侍奉父母一段时间,若不能遇见个称心的良人,便认养宗室里的一个孩子,总之,我的心境已经调整过来!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了!”
南陵温满意的点头,此时他虽然面朝着齐巧云,眼睛的注意力却在张可秀身上。
南陵温知道张可秀这次是去调和帝、后之间的斗争,但他只能假装不知情。
张可秀不说,只能说明时机未到,在这之前,他只能去尊重和理解。
本着不让对方分心的目的,南陵温的临别的寄语是格外的简单,他说:
“你们一路多保重,此地已经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
张可秀内心应该是在庆幸没有人发现她的盘算,因此突然感性的说:
“韩相快要到杭州了,他是个对己对人都有很高要求的人。
子瞻大哥还好,你们两个平日里举止太过随和,第一次接触时,容易给人吊儿郎当的印象,最好先注意一下,免得有误会!”
赵仲明是第一次听到张可秀用朋友间的语气说话,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忌惮"于张可秀又突然恢复腹黑,只得小心翼翼的说:
“放心吧!这位算是我家的恩人,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听完,张可秀也是察觉到自己不似平日那般杀伐果断,自嘲一笑后,把所有后续想说的话都给咽下,只再挤出一句:
“帝、后都无法拿捏的人,你们自己感悟下如何接触吧!”
苏子瞻拍了下自己胸脯,一脸自信的回复:
“放心了,可秀小娘子,有我照看他们的!”
苏子瞻如此浮夸的表现,在于他察觉到了异常,只等载着张可秀和齐巧云的马车开走后,他才对南陵温说:
“这丫头有牵挂了吗?不像平日里那般伶牙俐齿了,你们确定可以让她们两人结伴而行?”
赵仲明也反应过来,今日可秀和南陵温的性格似乎换了过来。
赵仲明已决定试一下南陵温的反应,因此故意提高音量说:
“苏大哥,你可以当面说的!万一可秀娘子真情流露了呢?”
苏大哥见赵仲明起了腔调,知道是说过南陵温听,便顺水推舟的说:
“好吧,我承认了,其实内心里是对两位小娘子有些不舍,但怕说出口后,引得二人也有离别之情,所以只能作罢,你是这样吗?”
苏子瞻说最后几个字时,目光专门投向了南陵温。
南陵温的脸上还一直保持着微笑,但这种努力维持的假笑,很容易被人看穿。
见苏子瞻点到自己,南陵温先是“嗯”的一声表示回应,迟疑一阵后才一本正经的说:
“我已经到了不能辩解的境地,不过可以说下,目前我和可秀娘子的近况:
现阶段,她是没有一点儿女之情的心思,只想一心辅佐曹皇后。
我这里,虽然没有那么明确的目标,但对朝廷的时局也有自己的见解,而且我的朋友和他家人牵涉在大漩涡中,我也不可能先做一个"自了汉"的。”
赵仲明知道是说自己,肯定一脸的开心,但他还是故作姿态的说:
“你可不要为我放弃这段"孽"缘,我可承受不起的!”
南陵温继续正经的说:“有缘分的事,你们拆也拆不了,无缘分,皇帝赐婚也不管用,不必惋惜!”
南陵温是不会说出秦京与张可秀的那一段纠葛。
让他欣慰的的是,就张可秀目前的状态来看,根本不需要外人提点的人,她极其善于自我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