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浅浅踏出家门去上班的那一刻,杜姨仿佛被施了魔法,所有的不适瞬间烟消云散。她的头痛消失了,腿部的酸痛也无影无踪,整个人突然之间充满了活力,就像一匹刚脱缰的野马,在房间里欢快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站在一旁,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新奇,不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注意到我的目光,杜姨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用一种几乎是宣告胜利的语气对我说:“小子,你太年轻了,还不懂这其中的乐趣。这个动作,叫做华尔兹。”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这是华尔兹,那你更像是一个巨大而邪恶的陀螺,旋转得让人眼花缭乱。
杜姨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她继续自言自语:“好在你不会说话,否则我这装病的可怜相就演不下去了。告诉你,装病真是个体力活儿。”
说完这番话,杜姨慵懒地躺倒在沙发上,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她心情愉快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联系人,备注是“送货的”。电话一接通,她就调皮地调侃起来:“死鬼,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了吗?你可不知道,我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有多无聊。”
由于她的手机话筒并不具备很好的保密性,对方的回应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尽管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暖和关怀。
“我当然想你了,我也在想,你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的这个想一点都不真诚,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吗?”杜姨撅着嘴巴撒起了娇。
在那一刻,目睹了她撒娇的侧面,我终于领悟到了一个事实:撒娇这种行为,真的是不分年龄的。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皮和狡黠:“你现在在哪个有钱人家里呢?告诉我地址,我这就过去找你。对了,顺便问一下,他们家有没有安装摄像头啊?”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简直是个金矿,好骗得很。这里的主人是个单身的小姑娘,而且她还养了一只猫。我已经在屋里仔细转了一圈,确认过了,她家里并没有装摄像头。所以你快点过来吧……”她的声音中满是得意和急切。
杜姨此刻正用另一种声调与男人交谈,她努力地将自己的嗓音捏得又细又娇,尽管这显然不是她天生的音色。她的这种刻意伪装,让我感到有些不适,那种不自然的努力,让旁听的我也不禁感到一阵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