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就哈哈笑:“那你低头。”
许青松就低头凑近她。
柳望雪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许青松放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另一只手按在她后颈处,直吻到她喘不过来气开始微微挣扎才松开。
柳望雪侧脸贴在他胸前,感觉自己呼吸的频率跟他的心跳声重合了。
待平静下来,她放在许青松胸前的那只手曲起指尖轻轻挠了一下,开口的声音都是软软的:“学费交了,许老师可以说建议了吗?”
许青松抱着她,右手从后腰处捋到她肩膀,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说:“两个字,颜值。”
柳望雪抬头:“什么颜值?男主的颜值?”
“对啊,”许青松的右手又移到她大臂处捏了捏,说,“你想啊,哪怕不是游戏,就拿动漫来说,如果建模做得好,男主帅到人神共愤,让你看一眼就心花怒放,你会不会被吸引进而点进去观看?”
柳望雪立即回答:“肯定会啊,我二次元老公……”
不待她说完,许青松的手捏住她后颈:“嗯?”
柳望雪瞬间起了叛逆之心,坚定地说完:“不是白养的,而且标准相当之高。”
许青松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柳望雪,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老公不可以随便叫。”
柳望雪不知为何,愣是从他严肃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酸味儿,她笑嘻嘻地抬手捧住他的脸:“纸片人的醋你也吃啊?”
许青松心里的酸水忽然间就咕嘟咕嘟冒了出来:“我就吃。”
柳望雪哈哈大笑:“那好吧,公平起见,我也喊你一声?”
许青松双手捏她的脸:“故意的是吧?”如果真喊了,他肯定受不了。
柳望雪就是故意逗他的,俩人闹了一会儿,最后当然没喊。
她转回身,靠在许青松怀里,重新看着电脑里的文档,说:“我觉得吧,你这个建议,有待商榷。”
许青松问:“为什么?”
柳望雪笑:“现在不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吗?我记得国外好像有个连环杀人犯,庭审的视频流出去之后,因为长得特别帅,收获了一大票粉丝,甚至还有人往监狱里给他寄情书。这不是很癫吗?”
“这种事情确实很癫。”许青松点头,“不过你的游戏剧本也是偏现实向的啊,高颜值高智商谁碰谁死的人渣,也算是一种警示。我们先看看杜云凯那边的调研结果,然后再做调整,怎么样?”
“好,”柳望雪说,“感觉如果这个游戏能成的话,我们相当于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不过能做的也不多,有幸的话,救一个算一个。”
“没错。”许青松说,“如果叫不醒装睡的人,就尊重他人命运。”
柳望雪把文档点了保存后关掉,合上电脑:“走吧,睡觉,困了。”
许青松弯腰把她公主抱了起来:“走!”
柳望雪指指墙上的开关:“关灯。”
许青松抱着她直接朝卧室走:“不关了,留着。刚刚文熙给我发信息,担心你晚上做噩梦,让睡觉的时候留着灯。卧室里也没有小夜灯,这边的床头灯太亮了又不能调节,会影响睡眠。就把客厅里的留着,卧室的门留条缝。”
柳望雪搂着许青松的脖子,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跟他撒娇:“我觉得有你在我应该不会做噩梦。”
“真的?”许青松把她放在床上,回身将卧室的门半掩上。
柳望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拍拍床铺,示意他赶紧上来:“真的!”
许青松坐在床沿先关了灯,躺下拉好被子,把柳望雪搂在怀里:“行,信你,睡吧。”
过了一小会儿,许青松才想起来吃饭的事忘了问她了,于是就开口轻轻地喊了她一声:“絮絮?”
柳望雪已经有点迷糊了,听到她喊自己,又打起精神来:“怎么了?”
许青松就说了说,问她愿不愿意。
柳望雪当然没意见:“行啊,那晚上我们就去逛逛灯会,然后看跨年的烟火表演。”
“嗯,”许青松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不过应该会跟着两个小灯泡。”
“贝贝和康康啊?”柳望雪问,她昨天已经从许青松这里了解了这俩活宝,也挺想和他们接触接触的,“可以啊,就当带孩子了呗。”
许青松就笑:“那咱们把小鱼也叫上,不想管了就交给他,反正他也带过柚柚和景和了,这俩大的应该更得心应手。”
柳望雪顺着她的话,瞬间就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我觉得可以!”
俩人又聊了几句才睡。
柳望雪说着不会,但还是做噩梦了。
梦里面目狰狞的“林小姐”嘴里喊着“赔偿”,手里拿着一把尖刀,不停地追她。她好像在剧本杀的美容院里,怎么都跑不出去。最后好不容找到了出口,跑出去一看却是一堵高墙,左右收缩,将她围了起来,再也无路可逃。她一回头,那“林小姐”就跟使了瞬移大法一样,眨眼间便飘到了她眼前。
“林小姐”脸上红红黄黄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落,举起刀逼近她,笑得格外渗人:“不赔偿,那你就去死!”
梦里柳望雪想逃,脚却迈不开,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那把刀即将捅向她心口的时候,她猛然惊醒。
长大之后再做噩梦,就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去找爸爸妈妈。柳望雪都是打开灯,睁着眼睛自己缓一缓,等到实在困得受不了了才再次睡去。
大学里有舍友在,惊醒后起码是知道身边有人的,多多少少能安慰到。毕业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住了,她都会在床头留一盏小夜灯。后来和穆景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不在她那里留宿,偶尔的噩梦她还是一个人面对。
现在恰好有许青松在身边,她不用再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听自己的心跳了。
柳望雪轻轻挪了挪位置,钻到许青松怀里,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口,耳边听的是他的心跳。
许青松睡得不沉,柳望雪几乎一动他就醒了,把人抱紧,声音带着点刚醒来时的哑,轻轻问:“做噩梦了?”
柳望雪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青松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我在呢,接着睡吧。”
柳望雪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