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生间一去,柳望雪的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洗漱那会儿刚换的,简直跟昨晚的情况一模一样,湿哒哒的,不能穿了。
唉,她心里叹气,许青松也真是的,在周庄的时候说等回来,表白的时候又说要在“只属于我和你的地方”,现在又说要“仪式感”。
地点也不说,好歹说个时间吧?不然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于是她回房间拿了一条过来,换掉后顺手丢进内衣洗衣机里洗了。
对了,她忽然想到情侣装卫衣,就又回房间把自己的那件拿了过来,丢进洗烘一体机里,洗了,明天去找他的时候穿。
科技方便生活,洗着吧,后面的不用她管了,明天一早起来再拿出来就好了。
柳望雪美美地回到房间,小瓷已经蜷在她的枕头边了,另外两只也已经睡了。
她把许青松的白衬衫叠好,打算放在床头。
“以慰相思之苦。”她说。
叠着叠着,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柳望雪把衬衫重新抖开,香水里雪松的气息再一次弥漫。她捧着捂在鼻端,心想,再撩一次,这次再不行她就死心,然后随便许青松计划和安排去。
想到就行动,柳望雪站起来,把睡衣脱掉,换上了白衬衫。
扣完扣子,站在穿衣镜跟前看了看,抬手把最上面的两颗解开了。而后正面和侧面转着看了看,又抬手解了一颗,顺手把领子往外扯开了点。
嗯,满意了。
她走回床边,把窝在枕边视线正随着她动的小瓷抱起来,小声说:“乖宝,配合一下,咱们拍张照哈。”
说完,拿上手机,抱着猫回到穿衣镜前,蹲下去,摆了个姿势,对着镜子点了拍摄。
拍完,她自己打开看了看,又放大看了看,觉着十分满意。
把小瓷重新放回床上,她自己也躺了上去,举着手机又来了张挡脸的自拍。
盖好被子,打开和许青松的聊天框,将这两张照片分别点击发送。
外面确实挺冷的,许青松送柳望雪的时候就一条单睡裤,柳望雪问他时间地点,他跺跺脚催促她赶紧回去,一是不想说,二是真的冷。
等柳望雪下了楼梯,他也飞快地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屋。
关好客厅的门和灯,然后就把卫衣脱了下来,摘掉吊牌,也丢进了洗烘一体机里。
和柳望雪的想法一样,明天穿。
躺到被子里,关了灯,一闭眼就是柳望雪的脸,各种神情各种模样的。
许青松想,要不把计划提前了吧,想快一点带她回家,想快一点把她娶回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里,有关于另一个人的规划,真的是头一次这么坚定又迫不及待的。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冲动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想的,才认识半年——不,准确地来说,是柳望雪认识他才半年,他认识柳望雪已经一年多了——从对她有好感到认真地喜欢也就这短短的几个月,表白后正式在一起也就这两天。
许青松翻了个身,情不自禁地笑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他想,年龄越大怎么反而越冲动了呢?
以前,就算是在大学里,最该冲动的年纪,他即便上头都能保持理智,权衡利弊。后面读研到工作,和第二任女友相处,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次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许青松想,大概是这两年心境变化了,他还是那个他,只不过是看待事物的方式以及对生活的理解有了新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