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与水幕散去，露出了堪堪拄着薙刀的东山王以及微微喘息的笹百合，“看来这次是我赢了，东山王。”笹百合平复自己的气息，缓缓走向了东山王。

东山王想要重新站直身子，却因为肌肉的颤抖连平衡都难以保持，但是他依旧挣扎着想要继续和笹百合作战。

“小鱼！”就在笹百合准备挥刀的时候，天上传来少女的呼喊。东山王抬起被汗水模糊了视线的眼睛，朦胧中看到了阿姐和菖蒲的身影，“阿姐......”

笹百合后退几步，给予败者最后的温柔，“鸣神大人。”他朝着影行礼，在外人面前他都是用尊称的。

“你且去指挥军队，这里交给我。”影身侧是闪烁着紫光的薙刀，面对影和道愚的到来，大蛇也是僵住了身子。

格温拉开距离，提裙行礼，“哥哥，鸣神。”来的正是道愚一行人，还有曚云菖蒲两姐妹。

“辛苦了格温。”道愚从空中走下，“奥罗巴斯，好久不见。”

道愚将曚云菖蒲放到地面，让她们和东山王团聚，若是东山王放下反抗之意，倒不是不能饶他一命。

“莲之魔神，不，现在我应该叫你，天空。”奥罗巴斯能够感觉到面对道愚时，浑身颤抖到无力的感觉，“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失败者吗？”

“其实，作为魔神来说，你是失败的。”道愚来到奥罗巴斯面前和他对视，奥罗巴斯垂下了头，“我说我是合格的，你信吗？”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何必在乎我的看法？”道愚银色的瞳孔和奥罗巴斯对视在一起，后者沉默了片刻，“你是对的。”

道愚靠着一个断裂的大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这一生，如果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弱点，你完全可以在暗之外海做一个藩王，她不会管你的。”

奥罗巴斯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你，和她......？”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同一阵营，目前。”道愚觉得有些不正确又加上了一句话，“作为执掌者，有些方面无情，你要理解，她不会在乎你为什么。”

“我知道。”奥罗巴斯知道自己逃不了既定的宿命了，“作为一直以来的对手，你愿意倾听我的故事吗？”

道愚点了点头，“这是你的权利，也是我的兴趣。”格温和影走到一边，看向着这头白蛇，也倾听着大蛇颠沛流离的一生。

“小鱼，放弃吧，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曚云看到伤痕累累，汗流满身的东山王，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菖蒲也是深吸一口气，有些意难平，在渊下宫，她们跟着道愚见到了徘徊的往昔之影阿倍良久，对战争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东山王沉浸在曚云的温柔之中，听到这句话艰难地推开了曚云，让猝不及防的曚云踉跄的倒地，菖蒲有些急了，“小鱼，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阿姐？”

东山王靠着所剩不多的力量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笹百合扫了一眼东山王，应影的要求离开了这里。

“你变了，阿姐。”东山王此时的眼睛中似乎失去了光彩，从悲痛到喜悦再到心凉的大起大落让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你以前从不质疑我的决定，不会质疑蛇神大人的伟力，你的信念动摇了，你不再是蛇神的子民了！”

他的有些声嘶力竭，他的话让曚云和菖蒲都感到了窒息，在听完道愚和阿倍良久的对话之后，不得不承认，她们已经对蛇神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你别这样，小鱼。”曚云感觉自己心口疼到窒息，几日前还在星空下互许终生的一对情侣，现在因为理念的变化，心中的距离已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