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的死，似乎是影响到了他身边人的气运，而且效果是断崖式的。

反过来理解，不管是白马锦绣的人生理想，亦或者苏清梦为家族报仇的执念，都需要在林云的帮助下才能完成。

顺着这一思路，孔方很快又想到了苏清梦背后那个自创功法的宗门前辈。

没有了林云，他还能成功么？

多半是玄了。

孔方理了理思路，又问道：“苏清梦背后的宗门是什么情况？”

白马兰回道：“那是一个名为玄清山的正道宗门，擅长符篆之术，当代宗主是合道修为，根据官方情报，玄清山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大乘修士，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情报一定可靠。”

“而且，其门内几位长老各方面都是平平，不像是能够自创功法之人。”

“不过，据说玄清山早年有一长老，曾经因为理念不和，与当代宗主发生过激烈冲突，之后那位长老就销声匿迹，多年不闻音讯。”

“我怀疑，自创功法的，很可能是那个长老。”

“甚至，苏清梦进入玄清山，也可能与其有关。”

“主人，我是否要针对苏清梦做些什么，如果能将她拿下，很多原本只是猜测的事情，马上就可以明朗。”

“苏清梦……”

孔方沉吟了一下，摇头道：“算了，以苏清梦的情况，回到大周京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着她，你贸然接近，很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白马兰有些不放心道：“主人的顾虑我知道，可是，苏清梦回到京师，应该是要被处死的，她一死，后续再想找那个自创功法的人，虽然可以从玄清山下手，但怕是要麻烦很多啊。”

孔方笑道：“在你看来苏清梦回去之后必死，可我却觉得，她回去后会有人给她网开一面，甚至，恢复曾经的忠勇侯府也未尝不可能。”

白马兰明显愣了一下，安静了片刻，这才恍然道：“主人是说白马崇雄？”

“自然是他。”

孔方颔首道：“几次接触下来，我发现白马崇雄办事比白马锦绣靠谱的多，对于一个没什么威胁的苏清梦，杀她没什么用，还不如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以此来彰显仁德，缓和内部矛盾，瓦解那些保皇派的人心。”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苏清梦大概率应该没事，所以对她下手不用着急。”

“倒是那个玄清山，我感觉他们要危险了。”

白马兰正暗暗点头，感觉主人厉害，但很快又被这一转折搞的有些糊涂，不解道：“玄清山怎么了？”

孔方意味深长道：“苏清梦能活，是因为她自身危险性不大，但统战价值很高，让她好好活着利大于弊。”

“可玄清山就不一样了，堂堂一个合道宗门，不好好的修仙画符，却收留了一个反贼余孽。”

“他们这是什么行为？”

“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接纳了被大周官方定义为反贼的苏清梦？”

“对于上位者而言，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真正让他们厌恶的，是可以让敌人生长壮大的邪恶土壤。”

“玄清山显然就是犯了这种错误。”

“以我对白马崇雄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放过玄清山。”

“一边是以仁德聚拢人心，一边是以雷霆手段威慑宵小，也算是两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