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侍从进来禀报道:“国师大人,北荒王太子以及原信侯府有消息传回。”
说着,视线飞快地扫过一旁的景笙和玄正大师。
柏初随意地抬了下手,“说。”
侍从这才道:“北荒王太子一直待在原信侯府未曾再回客驿之中,原信侯正在积极调动人手、大肆采买物资,为后日出行做准备。
柏初问:“可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吗?”
“现在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要去南疆寻人。”侍从答道。
玄正大师微微蹙眉,“莫非那孽徒这些年一直藏匿在南疆?”
话音未落,009就叫了起来,【不对啊!流光灯根本不在南疆!】
景笙眼中眸光一闪,顺着他的话问道,狗啊,原书男主是如何得到流光灯的?
狗系统只肯给他看原书主线以及与原身相关的剧情线。
而原书男主并未在界碑破裂之前集齐七大神器,妖族大军大举入侵。
子午谷大战,原身第一波就挂掉了,因而他也不清楚后续具体情节究竟是怎样发展的。
009也没多想,直接告诉他:【原书剧情发生在男主从北荒寻回星河盏之后。
当时苦情和尚悄悄潜回苦渡寺欲盗取神器蜃宸珠,却不料暴露行踪。
受伤逃离之时,遇上男主一行。
恰逢男主正在寻找流光灯的下落,苦情和尚便提出愿意用流光灯借苦渡寺蜃宸珠一用。
在男主的斡旋下,苦渡寺将蜃宸珠借给苦情和尚使用了七七四十九日。
之后,七大神器聚齐,界石重新封印。】
景笙分析道,苦情和尚既然肯把流光灯交出来,这就说明他为妖女聚魂的仪式已经成功,下一步重塑肉身则需要蜃宸珠。
这么说目前剧情发展还未超出原书的逻辑,不过是被这位所谓未卜先知的北荒王太子给提前了。
他想了想,建议道,狗啊,目前形势不明,你赶紧去盯着主角团。
又强调了句,不仅是男主,还有他的那些小弟们!
【大大,统明白啦!】009嗖的一下从系统空间里飞了出来。
忽悠走狗系统,景笙又提醒堂上众人,“也未必,说不定是他们故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烟雾弹呢?”
柏初颔首,吩咐侍从,“将人看紧了,千万不要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诺。”侍从应道。
待他退出去,玄正大师对柏初道:“国师大人,听闻星河盏已寻回,不妨请玄机阁的人为流光灯占上一卦。”
柏初略作思索,答道:“可。”
当即命人将须弥子请来。
须弥子听闻后,掐指一算,欣然赞同道:“今夜正适合卜算。”
景笙对剩下的六大神器颇感兴趣,毕竟他家小徒弟契约的凌空镜就是个只会用幻术吓唬人的小废物。
也不知道其他神器怎么,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呢?
于是开口询问道:“前辈,今晚占仆仪式,不知我和小徒是否能到场旁观?”
须弥子点头答道:“当然可以。”
柏初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你又想搞什么鬼?
景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心道,阿初,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柏初狐疑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
国师府正院的广场上早已清场,须弥子带着玄机阁的人在空地上忙碌着。
景笙牵着小道童在一旁围观,发现他们是在布置阵法。
小道童瞧见须弥子将星河盏放置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禁不住仰起小脑袋问道:“师父,这是不是就是阵眼呀?”
旁边的人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这位小师侄也懂布阵呀?”
小道童摇了摇小脑袋,老实巴交地说:“师父只给我讲过基础阵法的原理,说一切阵法都是从其演化而来,万变不离其宗。”
“这话说得没错!”须弥子站起来,抚着胡须笑道。
旁边的人抬起头望着满天星斗问:“师叔,离占仆时辰还有不到半刻钟了,是否该请国师大人和玄正前辈过来?”
须弥子摆摆手,“嗯,你们去吧。”
过了片刻,柏初与玄正大师先后出来。
景笙也牵着小道童退到二人身旁。
须弥子站在中央,手执星河盏,高声喊道:“各方就位——”
玄机阁的几人立刻站到各自的方位之上等候命令。
又过了会儿,须弥子道:“时辰到,起阵!”
就见那几人双手合十飞快地掐着法诀,随即数道光注入星河盏之中。
盏中顿时光芒大绽,景笙上回在正堂所见的那座穹顶居然一直升到半空之中,与天幕之上的星斗遥相呼应,闪烁不停。
几经变幻之后,穹顶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些画面,有山、有水、有树林、有田地、还有隐在林中的竹屋……最后出现一盏莲花型的灯。
画面仅仅维持了不到十息就消失不见。
景笙忍不住在心中跟柏初吐槽,阿初,这还不如你当日在那什么泉里看到的画面清楚持久呢!
“……”柏初的嘴角微微一抽,斜了他一眼。
景笙又在心中嘀咕道,阿初,你有没有觉得最先出现的山体走势、还有河流有些眼熟呀?似乎在哪见过?
柏初并未搭理他,反而是站在另一边的玄正大师惊讶地叫了起来,“这……这山……不是子午谷那儿吗?”
柏初显然早已辨认出来,语气冷淡,“他倒是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景笙随他去过一次子午谷,知道这界和妖界交接之地,周围都是些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无比荒凉,一般人谁会想不开跑那儿去定居的?
撇了撇嘴,“这么说来,原信侯府放出来的所谓南疆之行的消息,不过是个混淆视听的幌子罢了!”
玄机阁的几人收了阵法,须弥子小心地将星河盏放回箱子中。
望向柏初,“国师大人,下一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