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憧本想追上去,却被柏初身后的随从及时阻拦下来,面无表情地呵斥道:“国师大人出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到底没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目送柏初一行人甩开自己,进入西峰县城。
回到车厢内,一脸沮丧地问:“奶娘,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若不然国师大人为何态度这般冷淡?”
车厢里虚弱的女子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安慰他道:“世子您在奴婢心中自然是最好的,想来国师大人定然是不了解您才会如此吧。”
原憧听完后脸色方才有所好转,吩咐车夫道:“去西峰县衙吧。希望还来得及,别让阿禺铸成大错!”
……
西峰县衙的公堂之上,景笙与县丞依然在对峙之中。
“贵人是谁,你倒是说呀!不说就是没有!”
“胡说!贵人当然就是贵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
堂上的衙役、捕快等原本还偏向县丞,见他一直支支吾吾地不肯讲真话,明显是心虚了,心中的天平自然全都倾斜到景笙这边去了。
对县丞的态度也从之前单纯的好奇变成怀疑。
景笙敏锐地察觉到公堂之上的变化,进一步刺激他,”你是不肯说,还是不能说呢?莫不是你口中的贵人见不得光?”
县丞急得面红耳赤,呵斥道:“大……大胆!你怎敢随意污蔑原信侯府!”
“哦~原来是原信侯府呀!”景笙故作夸张地叫道。
旁边的捕快们也纷纷恍然道:“竟然是侯府!”
县丞懊恼地捂住嘴,“我……我怎么就一时嘴快了呢!”
堂上的县令眸中精光一闪,这原信侯府在帝都名望颇高,怎会用如此下作的招术去对付一个籍籍无名的道士呢?
这事儿透着古怪!
他拿起惊堂木拍了下桌子,问道:“云来,你可有与原信侯府结怨?”
不等景笙回答,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旁侧的小门中闪了出来。
径自走到公堂正中,向县令行礼道:“学生拜见县令大人。”
县令心下一惊,那扇小门可是通往县衙的内堂,平日作为办公所用,何时藏匿了一个外人,而他竟是毫无所察。
这事必定与县丞脱不了干系!
县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县丞心虚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县令问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是伏魔院学子、原信侯世子的贴身侍从,亦是这次案件的苦主。”青年答道。
县令挑眉,“你有何冤情要诉,不妨在公堂上如实道来。”
青年手一伸,指着景笙愤然道:“学生要告云来伙同福安县乡绅冒充学生亲人,意图欺诈学生!”
县令抚着胡须问:“你与云来从前可曾认识?他又为何要欺诈于你?”
“大人容禀。”青年拱手道,“大约半个月前,学生曾随原信侯世子前往福安县大泽山捉妖,在山中曾偶遇过云来师徒。
其后不出十日,便有人来到原信侯府寻亲,自称是福安县当地的乡绅,而学生则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子。
学生当然不会轻信陌生人之言,于是同他虚与委蛇。
聊了几句后,那乡绅果然向学生透露是云来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