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单手一撑翻过窗户,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旁,“怎么?那偏殿里难道没有藏刀斧手?”
“藏了。”叶初答道。
话锋一转,“只是那刀斧手却并非是对付我的。”
“不可能!”那人叫道,“那日我在宫中亲耳听见那小皇帝和姓林的商量,要在庆功宴上弄死你!”
“所以……林太傅被他一只酒盏给废掉了!至于那几百名刀斧手则被他派去围了慈安宫。”叶初说着,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一石二鸟之计。这下宫中再无人能掣肘他了吧。”
听他说完,那人忍不住惊叹道:“这……可真是雷霆手段呀!”
又问:“师弟,你还装病吗?”
“装啊!为什么不装?谁想不开才会起早贪黑去上朝呢。”叶初笑道。
那人似乎松了口气,“那便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叶初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提醒他道:“对了,你赶紧让人把楚家的罪状送去衙门。楚太后既然倒了,下一个合该轮到楚家倒霉了!”
那人猛地一震,继而开怀大笑道:“哈哈哈,苍天有眼!这些年楚家仗着外戚的身份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终于要遭报应了。”
……
乾坤殿里,景笙一身黑色绣五爪金龙的锦袍歪在龙椅上,强打着精神听着殿上的文武百官讨论那些繁杂的琐事。
明明一个简单的问题往往要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如催眠曲般让他屡次进入甜美的梦乡,过会儿又被强行唤醒。
如此往复,忽然有人跳出来,“臣御史大夫李同要参当今陛下!”
景笙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也不随意歪着了,扭了扭屁股坐正身子,兴致勃勃地问道:“李御史,你说要参朕?”
李同躬身,语重心长地说:“陛下,所谓’人由命命由天,天经地义孝当先’啊!您身为天子,不孝顺父母,岂非不敬天地?”
来了!来了!景笙心下兴奋不已,面上却故意露出一丝疑惑,“朕何时不敬父皇了?”
李同一愣,又道:“臣说的并非先皇,而是当今太后!”
景笙面上越发惊讶,“太后怎么了?她不是好生生地待在慈安宫里吗?”
李同一咬牙,大声质问道:“陛下为何半夜带御前侍卫将太后囚禁在慈安宫内?”
景笙两眼一眯,冷哼道:“呵,李御史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李同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道:“还请陛下给满朝文武一个解释。”
景笙挪了挪屁股,这龙椅坐着一点也不舒服,太硬了。
换好姿势,漫不经心地问:“你问朕为何囚禁太后?那朕再问你,你高堂可在?”
李同怔了下,答道:“臣父母尚在。”
景笙咧开嘴,“那敢情好呀!”
一抬手,命令道:“来人,将太后宫里的梅兰竹菊四位公子请上殿来。”
“诺。”侍从应道。
没过一会儿,四名漂亮青年便被带入大殿之中,扭扭捏捏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这副做作的模样,身份不言而喻。
一些刚正耿直的大臣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