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桓把手中的藤条往地上一扔,“你当我就忍心?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周氏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老爷与子初皆是讳莫如深?”
明桓提示道:“子初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冷淡,你何时见他对外人热心过?甚至上赶着去给人家帮忙的?”
“这……这……”周氏一愣,惊呼道,“是……是六……”
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
这一牵扯到皇家,稍微行错一步,说不定全家就得跟着遭殃。
明桓叹道:“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周氏越哭越伤心,“呜呜……娘的子初呀!”
……
六月天跟小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傍晚时分还是红霞漫天,到了半夜,天空中雷鸣不断,暴雨滂沱。
景笙睡得朦朦胧胧之际,被一道炸雷惊醒过来。
他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刚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尚未入口,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紧跟着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歪歪斜斜地几乎要绊倒在门槛上。
景笙哪还坐得住?一个闪身迅速冲上去将人揽入怀中。
只见他发丝凌乱、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残破不堪、背后更是一片伤痕累累。
景笙从未瞧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吃了一惊,“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是接受了一顿家法而已,无须大惊小怪。”明翊扯了扯嘴角,一不小心牵动了背后的伤,疼得一抽。
景笙瞅着白玉无瑕的后背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红痕,满心难受不已,怒道:“明相疯了吗?为何动不动就对老师上家法?”
“这次不怪父亲!是臣……借着今夜的机会,同父母说清楚了……以后他们不会再过问臣的亲事……”明翊气若游丝地解释道,“这下……殿下满意了吧?”
景笙凝视着他,嘴唇抖了抖,“学生不满意!是学生倾慕老师,非要和老师在一起,这顿家法本该是学生来受才是!”
明翊猛地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他的前襟,“殿下记住就好……这是你欠臣的!若是来日,你敢辜负臣,臣一定……一定不会……”
后面的狠话还未放完,便两眼一翻,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