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和那书生定好交字画的日子,叶小尘早早就约好了杨禾一块去镇上,这次叶杏花和赵安月倒是没去。
杏花最近两日着了凉,李介丘给她看过了,也吃了药,今天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子倦乏,叶小尘心疼妹妹,舍不得她来回多走。
至于赵安月,上次在街上还看到他和林青锋互相喂食呢,动作亲昵。这小哥儿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突然就知道害羞了,最近总躲着叶小尘走,喊他一块去镇上他都没答应!
二人到了镇上,直接往铺子去了,还路过了那家粥铺,那老板一双手被纱布裹得像个粽子,下巴、脖颈处爬满了红疹,有些还被挠破了皮,渗着血。这是那毒草的药性还没过呢!
几乎是同时,那老板又看到了叶小尘和杨禾二人,一改往日热情善谈的模样,也不招呼客人了,佯装没看到一般蒙着脸躲到了后面。
叶小尘和杨禾相视一望,互相拉着走开了,嘴上还憋着笑意。
杨禾拉住叶小尘说道:“看他那样子!脖子上全是血印子,可算是得了教训!”
叶小尘也道:“是啊!这个就叫自、自作孽,不……不什么来着……哎呀,反正、是他活该!”
杨禾也连连点头,“对!活该!”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眼看着也快到铺子了。
方用行今天早早就等在了铺子前,已经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吹得他直哆嗦!冬日里的寒风最刺骨,那风里就好像夹了刀子一般,生生往人骨头上剐,又冷又疼啊。
方用行看到两个哥儿,立刻招手喊道:“叶夫郎!这儿呢!”
他本来冷得缩了脖子,脊背也弯着,但见了人又立刻挺直脊背,虽然冷得很,但还是固执地端出了文人的风骨身姿。
叶小尘和杨禾赶忙过去了,“你这么早、就到了?等了多久?”
方用行自然是摇头,说道:“小生也是刚到、刚到。”
叶小尘瞧他嘴皮已然冻得发白,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说破,而是立刻从小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把人请进去,“快进来吧!外面太冷!”
三人进了门,方用行赶忙将护在怀里的几卷画铺开在桌上,认真说道:“这用的已是小生家里最好的纸!不过……这大概还得麻烦叶夫郎自个儿套上卷轴。铜元街有一个陈家四宝,那儿买的东西最好最划算,您可以去看看。”
大概是见方用行的脸色太白,又想起这人也是风寒刚愈,杨禾还来不及看画,先说道:“我去后头烧壶水,大家都喝口热乎的暖一暖,这大冬天的实在冷得很。”
叶小尘朝他笑,“谢谢杨禾哥!”
方用行也朝他拱手弯腰,作揖道:“多谢杨夫郎,劳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