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你今天没有摆摊?我刚刚还去后市街看了看,想瞧瞧你的生意怎么样,结果没找着人。”
杨禾放慢了脚步同身后跟上来的叶小尘说话,他手里还拿着两包衣裳,堆在手里有些占位置。
又在街上撞见杨禾了,叶小尘也高兴,忙说道:“来给杏花、买两件冬衣。杨禾哥,你这……”
他欲言又止,但目光明显带着趣味地扫了一眼大步走在前面的羌原,说了半截就止住了。
杨禾掂了掂手里的衣裳,“杏花的衣裳太薄,是该买两身厚的。我、我也是顺道来买两套冬衣,以前的衣裳……你也知道,都不太能穿。如今手里有了钱,不想再亏着自己了。”
其实是某天他将压箱底的冬衣拿出来晒了晒,皱巴巴又乱糟糟的,但杨禾这些年就是靠这样的衣裳撑过一个一个隆冬。羌原看着了,他也不说什么,然后某次夜里全翻出来给他丢山沟里了。他说这衣裳拿去铺狗窝,狗都嫌寒碜,让自己去买絮棉的冬衣。
他板着脸说话,实在有些唬人,杨禾怕反驳后,他得拎着自个儿的后衣领一块丢山沟去,只得答应了。
叶小尘没有细问,但还是高兴杨禾舍得为自己花钱了。有些人就是穷惯了苦惯了,哪怕后来赚了钱也舍不得花,得存着才安心。叶小尘之前就担心杨禾舍不得花钱,反而亏了自己的身体,如今他能想通是最好的。
叶小尘又笑着问道:“那你们还逛吗?还差、什,什么东西没有买齐的?”
杨禾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头那汉子突然又返了回来,默不作声又把杨禾手里两包衣裳抢了过去,定定看了他两眼。
好一会儿,羌原才冷冰冰开了口,“去买冻疮膏。”
这也是在村里就说过了的,只是杨禾舍不得买。药贵,他熬熬就过去了,每年也都是这样的。只是冻疮而已,长两个月自己也就好了,除了痛点痒点又死不了,用不着浪费这个钱,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杨禾忙说:“不用,不用买!而且我还没长呢!今年穿得暖,指不定就不长了!”
羌原淡淡睨了他一眼,语气毫无起伏,“等你真长了,手上全是疮,会勾破屏风上的丝绢。”
这丝绢可贵了!杨禾是买不起的,这是羌原替他买的,还说他能找秦执报账,反正这本来也是给秦执绣的,他舍得用好料子。
稀奇得很,这还是叶小尘头一次听到这汉子说这么长的话,好奇地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
杨禾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这冻疮膏再贵也贵不过丝绢啊,那东西要是坏了,这一个月都白忙活了!
既然是要买冻疮膏,几人就商量着去南山医馆买,正好有熟人照应。
想到这个“熟人”,叶小尘就是脸红,但他没说什么,默默同意了他们的话。
一行人就此去了南山医馆,李大夫还坐在堂上给人把脉,没注意到夫郎给他拉生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