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
李介丘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抬头看向许彦如。
老大夫正色看他,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义诊。我打算每月初一、十五各开设一次义诊。若是义诊,想来当天来医馆求医的人不少,怕是要忙得不可开交。”
他说完后稍稍停顿了片刻,又微微仰起头看着李介丘问道:“我听阿观说,你之前医治了一位柳儿街的女子?”
李介丘几乎是下意识就抬头看向坐在许彦如身旁的郭观,他今天一天都跟着老大夫一起坐堂行医,有几个病情不严重的许大夫也会请他断一断脉。两人离得很近,郭观注意到李介丘的目光后一时如坐针毡,他挪了挪屁股,语气尴尬地解释道:“我可没告状!我就是某次无意提了提!”
李介丘笑着摇头移开了视线,他又对着许彦如颔首,回答了,“对,我接治了那个病人。”
许彦如也捋着胡须微微点头,颇为满意地打量着李介丘,慢慢说道:“好极了,你做得好极了。那句‘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也说得好极了。你小子是有大德大才的,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不一样。所以,你觉得这义诊可行还是不可行?”
又是这个问题,李介丘这次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回答道:“自然可行!许大夫造福于民,我愿陪同。”
许彦如又笑着打趣道:“我可不加工钱的哦!”
李介丘也笑了起来,说道:“不加就不加呗,义诊本也不是奔着钱去的。人命至重,有贵千金①,我若能多救几个人,也算是发财了。”
许彦如被他玩笑般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摇着手虚点了两下,“好啊,好一个人命至重,有贵千金。”
说完,老大夫又拍了拍身边的徒弟,教训道:“瞧瞧人家这悟性!你好好学着!”
郭观撇了撇嘴巴,蔫眉耷眼地记录今天的几桩医案,被师父拍了一巴掌后,神色更蔫儿了,没精打采地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如此,这义诊的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许彦如颇为满意,还捋着胡子思索起来,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今天初九了,离十五也没几天了。得提前准备着,阿观你写个告示贴到门外,之后进来的病人也都传达一声,广而告之,到时候自然有人来。”
正说着,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灰浆色短衣短打的年轻汉子,他长相不太起眼,可打扮得却有些眼熟。李介丘看了好几眼才想起来,这装束像极了酒楼饭馆的小二。
还真是个小二,或许是职业习惯,他站在堂前习惯性地弓着背,微微曲着腰,恭敬又讨好地问道:“大夫在吗?请问您家的大夫能出诊吗?”
陶老正打算盘呢,连头都没抬,垂着眉眼就回答道:“能,出诊另结四十文的出诊费。”
这出诊费是结给大夫的,医馆一文不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