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酸不拉几说了一句话,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垂着脑袋呆坐着,不好意思地抠起了自己的手指。
但李介丘品出些味儿,毫不犹豫把稿纸收了起来,然后捏着腰间绑着的长条条的墨绿色流苏伸到叶小尘跟前晃悠晃悠,调笑道:“不过嘛……我还是觉得夫郎天赋最高,瞧着流苏编的,多好看啊。”
可不就是叶小尘编给他的流苏穗子,丑巴巴一条,他都觉得送不出手!偏偏李介丘得了爱不释手,像珍宝般天天挂在腰上,叶小尘暗恼地瞪瞪眼睛,“你……你怎么还戴、戴着!”
李介丘眼尾微挑,答道:“好看啊!”
叶小尘急了,伸手想抢回来,“哪好看了?!”
气得说话都顺畅了!李介丘笑出声,不敢再逗他,无奈摇头着摸了摸叶小尘的发须,缓声说道:“我觉得好看就行了。”
“我……我!”叶小尘被他整不会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又说道,“我再给你、编一个新的!编一个好看的!我、我现在编顺了!好看多了!”
李介丘摇头,宝贝般轻轻理了理流苏上的丝线,说道:“不要,我就要这个。”
“我……”
叶小尘还想说什么,李介丘阻止了,他扶着人站起来走了两步,进了灶房,嘴里还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做饭好吗?我肚子都要饿得咕咕叫了!你问问小满,问问他饿不饿!”
叶小尘还没问,闹脾气的小满就自个儿转了回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跑着跟了上来。
今晚上吃的是白萝卜肉丸汤、酸笋炒肉片,还有一道炒青菜。素菜都是在赵家的菜园子里摘的,李介丘没田没地,也没地儿种菜,他每个月给赵田氏三十个铜板,就是为了上她家菜园子摘菜。
赵田氏起初不乐意收钱,觉得自己儿子现在跟着他学医,已经是占了大便宜,几把菜而已,哪里还好意思收钱。但她拗不过李介丘,最后还是收下了。
笋子是月哥儿拉着小满到小山里挖的,小满没力气挖不了多少,月哥儿乐得逗小孩儿,开开心心给他的小箩筐里塞了好几根嫩笋。
“小尘,这萝卜要切多大啊?”李介丘高高撩起袖子,将圆滚滚的白萝卜摁在刀板上,一时无从下手。
叶小尘正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搓肉丸,一团混了姜葱的肉泥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个大小均匀的肉丸子,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
他其实想自个儿做饭的,最近两个月都吃的李介丘做的菜,那个味道……还真是舌头都吃麻了。但李介丘不许,担心他站得太久不利于腿伤恢复,两人商量好一会儿才同意他坐着帮忙。
他听到李介丘问话,拿起了手里正搓着的肉丸扬了扬,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比这个大,一点儿。诶……等、等等,先削皮。”
李介丘拿着白萝卜愣了愣,然后认命地握起来开始削皮。
他手上一边动,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今天在镇上碰到你后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