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年刚才冲进来的太急,竟没有发现时暖手腕上的伤。
“小暖!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别……别吓我……”
贺泽年一边大声的叫着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意识的时暖,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人严严实实的遮起来。
刚想要把人抱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时暖的脚踝上。
“狗东西!”
贺泽年满眼狠厉,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他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人先放到沙发上,转身又走回到躺在不远处疼到浑身发抖的程子阳身边。
贺泽年硬忍着立刻就弄死这人的冲动,蹲下来在他身上一通的寻找。
最后,竟然在程子阳的脖子上找到了挂在链子上的钥匙。
贺泽年用力的将钥匙扯下来,起身就去给时暖解脚上的链子。
门外面壁站着的十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之后,他们隐约感觉贺泽年似是抱着个人急急的走了出来。
等到人渐渐的走的远了,一群人才敢转过身来。
“都别愣着了,进去收拾一下,把垃圾处理了。”
站在最门口的人,是贺泽年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他先一步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又走了出来。
然后,朝着还等在门口的人指了指屋子里面。
众人听到,立马抬脚都跟着进了屋子里去。
时暖盯着白到刺眼的天花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
她醒了有一会儿了,见一旁站在窗户边背对着她的贺泽年,正在轻声的讲电话就没有出声。
“总之,别再让他出现,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
贺泽年低声的说完最后一句,脸色冷沉的挂上了电话。
“泽年哥哥……”
贺泽年讲完电话沉默的站在窗边,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暖实在没忍住就先开了口,声音哑的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贺泽年听到身后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转过身,看到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时暖连忙走到了床边。
“你说……别让他出现的时候……醒的。”
时暖故作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十分实诚的回答了贺泽年刚刚的问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贫嘴?”
贺泽年被时暖的话说的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简直是又好笑又好气。
时暖笑笑没有说话,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让她没忍住狠狠皱了眉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泽年原本还有些气恼,在看到时暖突然蹙眉立刻就焦急的上前查看。
“手疼……”
时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眼泪差点儿没被疼的掉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疼呢?你知道伤口有多深吗?医生说再重一点儿手就废了!你这是跟自己有多大的仇?”
贺泽年一听时暖说手疼,立刻就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
他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是快要疼死了。
“我那不是一时情急吗?再说了,这不是没事了吗?”
时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却在忍不住腹诽是真的疼啊!
“怎么没事了?医生说伤口太深了,怕是以后......要留疤了……”
贺泽年垂眸,眉头深锁的看着时暖手腕上还有点渗血的绷带。
一想到这道伤疤,以后可能永远都去不掉了他就不由得懊恼叹气。
“挡住不就行了。”
时暖不在意的笑笑,怕贺泽年担心故意将话说的轻描淡写。
“先看看愈合的情况,其他到时候再说。”
贺泽年也不想说太多,怕又让时暖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