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森森白骨,我转过身,手握桃木剑,神色警惕的看着身后水中那些凶神恶煞的夜叉。
兴许是我用鱼叉扎死了它们其中一个同伴的缘故,这群夜叉全都神色不善的盯着我。
但它们又本能的敬畏我身后的骸骨大门,不敢上前。
最终只能在与我一番对峙后翻身钻进了漆黑的水中。
夜叉之于阴曹水府正如牛头马面之于阴曹地府。
它们都是亡魂的接引者,但这些夜叉显然比牛头马面更为极端。
它们不仅要接引周遭的亡魂,还要帮助布下这阴曹水府的幕后人掠夺活人性命用来献祭。
只怕是此前已有不少人都遭到了它们的毒手。
脚下的森森白骨透出浓郁的死气,现在的我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上。
很难想象,要用白骨堆积起一座如此之大的门户究竟需要多少尸骨为之铺垫。
身旁石碑之上的轮回二字是如此沉重,幽深,我下意识的伸手朝石碑触碰而去。
就在这时,檀木箱忽然颤动起来,阴阳二气顺着檀木箱的缝隙宣泄出来。
我有些诧异,将檀木箱打开一角,那枚青铜符牌陡然从缝隙中飞了出来。
青铜符牌悬浮于半空之中,通体散发出黑白光泽,熠熠生辉。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朝青铜符牌一招,符牌拖拽着黑白两色的流光飞入了我的掌心。
与此同时,那石碑之上的轮回二字也同样开始闪烁起来。
轮回二字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下一刻,我竟是鬼使神差的将青铜符牌按在了那散发出金色光芒的石碑之上。
我也很难解释清楚,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背后推着我做出这番举动。
青铜符牌在与石碑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奇异的波动陡然以石碑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种感觉仿佛此刻的我正漂浮于忘川河之上。
以石碑为中心陡然出现了一个两人高的黑色漩涡。
黑色漩涡之中传来阵阵巨大的吸力,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被吸入漩涡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四周的景色完全变了。
老旧的泥土路,穿着朴素的路人,路上偶尔经过的老式解放牌自行车,汽车很少,也都是我不认识的款式。
这副场景,我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我有些诧异,明明之前我还站在阴曹水府入口处的石碑旁。
为什么现在我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那些路过的行人仿佛没人看到我一般,而且我眼中的看到景象完全是被黑白二色所占据。
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似乎我眼前看到的一切并不是真实,只是一部过时的无声黑白老电影。
掌心的青铜符牌还在闪烁。
我握住青铜符牌朝前走了一步,周遭的场景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黑白色的人或物立马被五颜六色的色彩给渲染,变得生机勃勃起来,同时也有了声音。
“去年新政策下来了,改革开放好啊!”
“那可不是,我也能跟着俺爹出远门去做生意了,再不会被人污蔑成走资派啰!”
耳畔的声音清晰可闻,我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我真的是穿越了,回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这青铜符牌与那石碑力量的相互作用将我送回了过去?
又或者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某种高明的幻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