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儿眼中虽然有明显的怀疑意味,但眸子里却出现了久违的光亮——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冀。
如果他可以帮自己找出真相,他能让自己昭雪,那么她就还能像以前一样,回到妙香堂,领着不菲的薪水,好好养育花伶了吧?
那可比当过街老鼠要好太多、太多了!
当天夜里,陶月儿等花伶睡下后,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直奔妙香堂。
妙香堂后院是二层井字结构,一面大堂既是店铺所在,另外三面都是仓库,中间一个天井。天井中,有一方巨大的鱼池,鱼池里只有一尾鱼,终年摇曳着巨大的彩虹尾。妖娆而冷艳,孤高又撩拨。
就像阮烟罗一样。
陶月儿在妙香堂待了一个月,没有见过人喂鱼,兰生也不让人碰它。
季寒羽带着陶月儿跳进天井,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口鱼缸。
“这鱼真好看。”季寒羽忍不住称赞道。
陶月儿点头:“妙香堂最宝贵的是香,第二宝贵的就是这条鱼了。这是阮掌柜的风水鱼。”
季寒羽不置可否的冷笑了笑,随即带着陶月儿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找,但一楼的仓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二楼是阮烟罗的卧室,以及一些香童的房间,兰生的房间则在西北边。
“既然冤枉你的是兰生,我们直接去找她。”季寒羽眼眸中寒光一闪,便让陶月儿带路。
陶月儿从前觉得私闯民宅不好,但一想自己已经被她害成这样,已然没有了心虚的道理,便带着他上了楼。
兰生的房间从外面上了锁,陶月儿“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睡觉的时候,你会把自己锁在里面吗?”
季寒羽摇头:“我就算想,也做不到吧?锁门之后从窗户爬进去?”
“也是。”陶月儿点了点头,“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砍掉它!”季寒羽说完,从背上抽出长剑,一剑砍向铜锁。
陶月儿刚想让他不要冲动,生怕这个声响会吵醒其他人,但是季寒羽的剑气所到之处,铜锁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化成两截。
季寒羽眼疾手快,捧起掉落的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动静。
陶月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削铁如泥了。
这就是了。
在陶月儿的目瞪口呆里,季寒羽做了个“嘘”地手势,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陶月儿原以为兰生是不是做错了事,被阮烟罗关起来了,但从房间里清冷的意味,还有四处可见的白布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兰生呢?
陶月儿和季寒羽面面相觑,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开始搜这间房间。
柜子里兰生的衣服都在,梳妆台上有她最爱的发饰,床头还摆着她看了一半的书。
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
二人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季寒羽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便带着陶月儿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后院里,静静的水声流淌,二人坐在池边,大眼瞪小眼。
——“兰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