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
不得不说,贺须托对昂日多的了解已经到了相当深刻的地步,居然精准的猜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阿父!”琪琪格连忙拽住贺须托的衣袖继续劝阻道。
“若真的和您想的一样,这多么时间过去了,连一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阿弟就算不是被杀也一定是被俘虏了!”
“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去寻找,不是正中那老贼的下怀吗?”
“若是阿弟真的出事了,阿父你也被老贼击败,我诨耶部的天就塌了!”
“您眼睁睁的看着诨耶部数百族人没了依靠吗?”
说到这里,琪琪格已经跪倒在了贺须托的面前,苦苦哀求。
“女儿你说的对!”经过琪琪格的提醒,爱子心切的贺须托这才惊醒过来,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不如多派遣一些游骑四下寻找,若是找到了弟弟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弟弟果真遭遇不测,损失几个游骑对我诨耶部却也不算灭顶之灾!”
琪琪格虽然身为一介女流,但是心思缜密,眼界独到,立即将事情的关键所在剖析了一干二净,让贺须托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你说的对!”
“来人呐,就按小姐所言四散游骑!”
贺须托吩咐一声,帐外立即有卫士领命而去。
布置完后,贺须托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半是爱怜,半是遗憾的感慨道。
“女儿啊,你的才智对我诨耶部来说是大幸运,但是对你自己来说却是最大的不幸。”
“拥有如此出色的才智,倘若你是男儿身,必然能带领我诨耶部发展壮大,可惜……”
说到这里,贺须托又是岿然一叹。
草原上向来男尊女卑,缺乏力量的女人即便再有才华和智慧也注定无法得到施展的机会。
即便成为了一族族长的妻子,甚至也要沦为侍寝客人的礼物,若是客人满意,甚至会被当做礼物赠送给客人。
在此时的大汉之中,若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那在草原之上,女人甚至连衣服都不如,只比牛羊奴隶稍强一点。
琪琪格却对此远比贺须托乐观。
“阿爸,就算我身为女子不能成为一族族长为诨耶部贡献我的才智,但是我可以终生不嫁,辅佐阿弟。”
“阿弟吉人天相自有长生天在暗中护佑,他既勇敢对您又忠心耿耿,必然会成为一代雄主,我诨耶部必然会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
“但愿如此吧!只是苦了女儿你了!”
贺须托长叹一声,只能枯坐在大帐之中耐心的等待着游骑的消息。
而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的扎得部之中。
虽然一头花白,但是身形依旧高大魁梧的昂日多也同样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之情不下于贺须托。
唯一不同的是,贺须托焦急的是自己的儿子和诨耶部的安危。
而昂日多焦急之事,却是深怕不能杀死贺须托的儿子和吞并诨耶部!